严翌只能被迫安静。
屋内寂静到极致,唯有双方呼吸声清晰可闻,灼热又滚烫。
陆寅深掐着他的下巴,在上?面留下更加深刻的红色印痕。
严翌身?体被扼制的力道骤然?加重。
陆寅深抬起他的下巴,逼他抬头看?着自?己,凑近他的脸,鼻尖对着鼻尖,双唇只差半厘米距离就能贴上?,可惜在严翌舌心掐捏的手指成了阻碍。
纵使他们距离再近,也没法交换血气与酒意缠绵的亲吻。
暧昧氛围萦绕,可严翌见?到的眼眸深处满是扭曲暗色,肩侧那柄刀抵在,旖旎与杀意共同舞跃,致命咳嗽声带动胸腔心跳。
分明没有患上?疾病,严翌脸色显得更加病白。
“别想离开我。”
陆寅深字字咬得仿佛泣了血,扭曲成蜿蜒血路,把严翌牢牢禁锢,血路凝成刑具,扎破他的心口。
看?到他近乎执拗偏执的模样,沉闷钝痛酸涩让严翌无法忽视。
明明这人是囚禁他的罪魁祸首,可严翌根本无法对他生出任何负面情绪,细细麻麻的酸胀情绪陌生而强烈,根本无法将其忽视。
陆寅深享受着与他呼吸缠绵时的欢愉,片刻后?,玩弄严翌的手指依然?没抽离。
喉口窒息感没消,他脸色更加苍白,睫毛脆弱垂落,严翌因?窒息而产生生理?性?泪水,眼尾比陆寅深率先泅晕出泪痕。
顺着脸庞缓缓滑落,冰冷泪珠咂到手背时,好?像自?动被加了高温,烫到陆寅深手里动作悬停片刻。
揉捏唇肉的手就没再动,似在不舍。
“咳咳……”
严翌咳嗽到撕心裂肺方才让唇内力度消失,偷得几许氧气滋润五脏六腑。
他微偏过?头,被扼制的感觉不好?受,尤其他不愿让这人窥见?自?己这般无助模样。
即使沁出的泪与其他无关,只源于最本质的生理?现象,可他依然?不想让自?己这样暴露在他面前。
陆寅深手指碾压过?严翌唇肉,牵连着银丝抽离而出,最后?泄愤似得狠狠压了压他的唇角,可依然?让严翌得到暂时性?彻底的解放。
这也让严翌重新获得说话的权利,他直视陆寅深,说着真挚的话语:“我没想过?离开。”
刃尖顺着他的脸拍打,陆寅深嘲弄地看?着他,不信他任何语言。
酒滴盛在严翌锁骨,可没人品尝,陆寅深握紧刀柄的手凸出青筋。
他起身?,刀滑落倒地,一同消失的还有严翌衣物。
脚步声越响越远,严翌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像被人硬生生用刀剜掉胸腔,连带着把心脏也一同扯出,血淋淋糊成一团阴暗情绪。
他喘着气调整呼吸,蛰伏于黑夜里,眉眼与思绪一同被夜色藏匿,谁也不知?此刻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
陆寅深步伐很稳,仔细看?却?能发现脚步很是跌撞,身?体摄入酒精后?让他很难保持云淡风轻。
尤其这几天为了实验药物,熬夜通宵是家常便饭,他本身?身?体就很虚弱,病毒入侵后?已经出现了感冒的初级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