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寅深就也?跟着他笑了两下,笑容在?唇角绽放,只是怎么看这笑意都匿着不少恶劣恨意。
他没说话,过了半晌,手术刀翻转,刃口克制地颤抖着划破严翌侧脸:“救你命的人。”
吐露出的救字因言行而?矛盾,掠着无法忽视的杀意。
配上现在?这样的气氛,严翌觉得救字换成杀更为贴切。
严翌没因脸颊旁的手术刀而?感到丝毫害怕,血液流下,流进止咬器缝隙,沾上他的唇与舌尖。
是咸腥的铁锈味,严翌不在?意地卷着血珠吞进腹部,胸腹微微起伏时,带动?着酒液流动?,顺着腰线滴落到床单。
暗红血色像绽放开的朵朵妖花,能?攀升出噬魂夺命的藤蔓,织成性欲罪恶的密网,扎进人体骨骼,以痛苦作为养料,聆听?交合时的欢愉喘息。
他眯起眼眸:“医生,这就是你救我的方式吗?用?刀?”
很久都没有?旁人回答,严翌注意他一直盯着自己脸看,而?那处刚刚被划破了道血痕。
湿热腥黏血液从伤痕缓慢溢流,眨眼就染红严翌小半张白?皙侧脸,尖齿血红着。
严翌舔舐了下唇角鲜血,有?点疑惑,难道是嫌伤口太小?还想加重?
陆寅深敛去目光,强硬地逼自己忽视他的伤痕,心脏钝痛着不舍让他握刀的腕骨颤着。
他冷笑一声,这点不忍成为利刃,刺破的却不是严翌脆弱皮肤,而?是他的衣料。
细微但异常明显的撕拉声昭示男人堪堪蔽体的衣服成为碎布,冰冷尖口抵着严翌心脏,往前一步就能?刺穿胸口。
可严翌迟迟没感受到心口的疼痛。
反而?是黏热湿润的触感传递进严翌神?经感官,是潮热粉嫩的舌头,那把手术刀被握紧搁置在?严翌肩侧。
严翌眼神?里很罕见地出现可以称为茫然?惊讶的神?色,被圈铐住的指尖微微绻了绻,很沉也?很重的呼吸转换着气。
他……在?舔我。
情绪凝滞后,严翌身体一动?没动?,沉默地束手就擒,宛如心甘情愿奉献自己,被饮的酒液。
——就像他锁骨处盛的小泉酒液一样。
迟疑很久,严翌吞吐着干哑艰涩的语气:“医生,你……在?做什么?”
醒来那刻,他做好?和囚禁者至死不休的准备,可现在?这番情形,让严翌一开始制服的想法七零八落,破成满身碎布,迷茫到不知该如何?做。
那把刀就在?他肩旁,只要严翌想,就能?抢夺过来,挑起这人脆弱的下颚,一击制服,将他的心脏捏在?手里亵玩,给胆敢这般凌辱他的罪魁祸首以命的代价。
可严翌思维也?停摆,僵持成酒杯一样的死物,竟想不到这样的可能?,只是用?言语问出他的疑问。
这也?是救他命的必要程序……吗?
还是这人怪癖?
严翌没得到回答,也?没问,沉默地没说话,身体被舔舐的感觉无法忽视,湿黏与清凉交加,他必须承认,他不讨厌被这样对待。
可明明换个人,严翌都不会让其近身。
所?以……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