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自己化作了猎人文明的奴仆,举起武器屠杀自己的同伴。那种背叛的痛感几乎要把他彻底撕碎。
冷渊知道,若是再不做出决定,整个小队将在这些“未来幻象”中彻底溃灭。
他猛然抬起手,将自己的精神之源强行点燃。一道炽烈的光链贯穿了整个通道,
把小队所有人的意识拉拽到一起。那一刻,他的精神形体开始燃烧,每一寸都化作光芒。
“听我命令!”冷渊咬牙低吼,“我要冲击碎片,把入口撕开!你们务必跟随夏菲和孙晴的精神引导,突破进去!这是唯一的机会!”
“队长!不行——”夏菲嘶声喊出,但冷渊的眼神坚定而冷酷。
“这是命令!有人必须牺牲,才能打开路!”
话音落下,他的精神完全燃烧,化作一道巨大的光矛,狠狠撞向那片碎片。
通道剧烈震颤,碎片上无数眼睛同时颤动,痛苦地闭合。整个虚空仿佛发出了撕裂的尖啸声。
就在裂缝被冲开的刹那,冷渊的身影在所有人眼前彻底消散。
“冲!”夏菲眼中泪水翻涌,她猛然带着孙晴和林觉扑向那道裂缝。
当他们穿越进去时,才发现里面并不是终点,而是一条更加浩瀚的通道。那通道的尽头,隐约显现出一片超越银河的庞大阴影,仿佛整片星海都只是它的呼吸间隙。
他们终于明白:猎人文明从未真正显露过本体。他们之前所见到的一切,不过是“入口的皮肤”。真正的深渊,才刚刚揭开序幕。
……
深渊的呼吸
裂缝背后并不是尽头,而是一条漆黑无底的甬道。甬道并非实物,
而更像是由无数文明的记忆碎片、精神呐喊、死亡余烬拼接成的流动河道。
曙光小队冲进去的刹那,仿佛整个人类历史都在他们耳边炸响:哭喊、祈祷、
咒骂与战歌重叠在一起,化作惊涛骇浪。
孙晴差点被直接卷走。她的灵魂被拖拽进某个古老文明的灭亡瞬间:
高塔崩塌,海洋倒卷,亿万人同时化作光点,坠入深渊。那份窒息的痛苦差点让她失声尖叫,
但夏菲伸手一把拉住,把她从幻象洪流里拽了出来。
“坚持住!”夏菲的声音冷厉,却带着颤抖。她也看见了无数未来的碎片,但她必须维持冷静,否则小队会在这里瞬间瓦解。
前方,林觉握紧武器。他的双眼中映照出无数条现实的可能性:自己化为尸体,
自己成为奴仆,自己背叛同伴……那些“未来投影”一层层叠加,几乎要把他撕裂。
可他死死咬住牙关,靠着冷渊最后燃烧留下的精神光矛余晖,勉强维持着自我。
他们终于抵达甬道的尽头。
一片无比庞大的阴影,静静伫立。那不是单一的形体,
而像是整片星海被某种力量折叠、压缩、重组,勉强以“巨兽”的姿态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