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宁没觉得自己有多清高,也并非不想过好的生活,而是那生活不属于他时,他总没有安全感。
正如此时,如果这里的房子是他的,启明是他申请过来的,他还会推拒吗?
指导员可能是看出他有心事。
别人的家事他不方便过问,尽管再想把启明留下,但是如果对方再三推拒,明显不愿意,就算是合适,也都变得不合适了。
启明被带走了。
许昭宁听着脚步声消失,心里说不清是遗憾还是不舍,有些怅然。
“喜欢为什么不留下?”
裴昼隐不知何时悄悄站在了他的身边。
许昭宁脸上的表情一变——最近总是如此,在裴昼隐的面前,他就把身上所有的刺都露了出来。
他语气带着嘲讽,“再好,不属于我的永远不会属于我。”
这番话意有所指,裴昼隐的脸色也变了。
“不争取,怎么知道不属于你?”
裴昼隐道:“如果我是你的话,好东西都捧到了我的面前,哪怕不属于我,我也要先攥到手里再说,任由机会从面前流失,那是懦弱和拎不清。”
许昭宁语塞,一时间竟然挑不出他这句话的毛病。
如果是在工作上,他赞同裴昼隐的这句话。
但现在裴昼隐口中的那个“机会”,是指背着他弟弟和他偷情。
他道:“不想和你说这些没用的。”
想要扔下裴昼隐先走时,又被裴昼隐握住了小臂。
裴昼的掌心永远是带着炙热的温度,贴在许昭宁微凉的皮肤上,存在感极强。
许昭宁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裴昼隐看他的脸色难看,忍了又忍,松开了手,没有一味地逼迫他。
“宁宁,”他的视线描绘着许昭宁的眉眼,“我现在这么忍你,你还觉得我只是为了和你上床,和你在一起是为了气我弟弟?”
许昭宁不吭声。
裴昼隐道:“你要知道,一只野兽在饥饿时,是会失去理智的,如果你想要吊着这只野兽,不让他失控,就不要一口肉都不给吃。”
“什么野兽?”许昭宁淡淡的,“我看是禽兽吧。”
裴昼隐:“……”
他发现许昭宁的嘴也越来越厉害了。
许昭宁径自走了。
第二天,许昭宁又从房间里听见了狗叫。
这次,裴昼隐没有让人把狗直接放在他的房间门口,而是在院子里和狗一起玩。
许昭宁下去时,才发现换了个指导员,导盲犬也换了一只。
这只不如启明稳重,稍微有点活泼,被叫停戴上导盲鞍时,情绪明显还是有点不稳定。
许昭宁问:“裴昼隐,你到底想干什么?”
“把机会捧你面前,看你什么时候需要。”裴昼隐淡淡道。
“我用不用导盲犬你也想控制吗?你是想要把我的人从头到尾都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