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长的脸上满是慈爱的笑容,那模样就像在宽慰潘成般,惹得他稍稍皱眉勾出无奈的笑轻吐道“叔…”
那模样就像在嗔怪白管家般,惹得白管家连连轻笑又说道“少爷就是那样,做的永远都比说的多,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你还不放心吗?”
白管家那模样就像在安慰一个在恋情里患得患失的人,惹得潘成垂眸吐笑说道“没有不放心,就是突然好奇了而已,您不用担心。”
白管家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就似看穿潘成的心思与掩饰般,他垂眸轻轻摇头便再次拿起报纸。
潘成随之移开视线便抱着布偶将脑袋压于其上,那双眸漫无目的又无神地随意落在空气里,他的思绪如他的人一般安静却又让人无法忽视。
他为自己的好奇找到了两分答案,他的主人似乎正如其所说的那般,选择了让人猜或是继续误会,而他也在不知不觉间以对方恋人的身份落进旁人眼中。
对方给予他的早已超过当初的承诺与约定,对方不止放任旁人将他看作其恋人,更是让人不只是待他如其恋人,那些场子里的负责人对他的态度无一不像对白博一样,就连那没有明说的责罚都实实在在又的的确确地落在对应的人身上。
但他们始终不是彼此的恋人,对方待他更不像恋人,他亦不想成为白博的恋人。
抱着布偶的潘成无意识地用指尖抚摸着镯边,那不知何时变成习惯的动作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那似出神似发呆的双眸始终没有变化。
“尺寸确实是有点小,还是会不舒服吗?”白管家忽然轻声问道。
潘成下意识转眸去看白管家,脸上浮现些许茫然,双眸正吐着询问,似不知道白管家在讲什么般。
白管家合了合眸便将视线落在潘成的手腕上,又朝他抬了抬下巴,潘成随之如梦初醒般连连眨眼。
“没有不舒服,早就习惯了。”潘成吐笑说道。
白管家抿笑轻轻点头便将视线重新放在报纸上,双眼不过刚在纸上聚焦他就听潘成说道“叔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你不知道?”白管家略显诧异地抬眸说道。
“我只知道是他以前戴过的。”潘成勾了勾无力的嘴角说道。
白管家略显迟缓地合了合眸便吐笑道“是啊…”
那本落于潘成身上的视线随着话落就转到报纸上。
潘成不禁抿了抿嘴角,脸上的笑意随之一点点散尽。
随之而来的沉默就像那在热水里一下展平的茶叶般,是那般突然又那般理所当然。
白管家从来不会主动透露些什么,而潘成也从来不会追问些什么,一人知道另一人的好奇却避而不谈,一人知道另一人的回避而选择尊重。
潘成知道白管家的回避并非不愿告知,那或是惯性为之,又或是不方便说,而他并不愿去为难白管家,于他而言那银镯本应只是一个为提醒他身为奴隶而存在的东西。
他不该问的…
那双眸从白管家身上离开又随着藏在其后的思绪再次变得似出神似发呆。
安静的室内只剩那不时的纸张声与那沏茶喝茶的声响,空气里的光线不时地被无声的屏幕拨动。
“少爷回来了。”白管家忽然轻吐道。
潘成的双眸顿时从屏幕上转向大门的方向,那抱着布偶的双臂松得是那般干脆,脚下的步伐迈得又是那般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