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博无声扯了扯笑便将压在鞭痕上的指尖拿开,他合了合眸便开始给潘成处理。
当药物触上身体时潘成不争气地抿紧唇角,呼吸也随之屏住。
背部虽不至全部烂掉,但也让人不忍直视,虽未皮开肉绽,但痕迹也未能只存于皮肤与血肉之间,层层叠叠的鞭痕早已把重复又频繁受鞭的位置破开,满是痕迹的背部较正面而言毫无观赏性,留下的只有如调色板般的凌乱与杂乱,颜色也未能如正面那般均匀又单一,而是深深浅浅轻重不一地画在背部。
即使白博的动作再轻柔潘成也难以做到波澜不惊,那被牙槽顶起的脸肉与那紧皱的眉心无处不透露着他的难受,他的身体就像他的话语,皆是那般诚实。
“可以张嘴。”白博忽然轻声吐道,手上的动作仍在继续。
潘成缓缓松开用力的咬肌,喘息声随之冒出,但绷紧的脚尖仍是紧绷,弓起的指弯仍用力得发白。
白博转眸看了看潘成便移开视线继续,他很清楚自己奴隶的承受能力,亦清楚对方眼下的无声并不是因为其强要面子,而是根本没有喊叫的冲动,对方从来不会在他面前掩饰真实的自己。
不疼是真的,会疼也是真的,发虚亦是真的。
当痕迹被全部处理后潘成整个人显得有些脱力,连背脊都无力挺直。
白博轻轻将掌心置于潘成背部,另一只手缓缓托住潘成的脸颊,潘成半合着眸侧头轻轻蹭进白博的手心里,脸上写满餍足与舒适。
“要看吗?”白博柔声问道。
潘成抬眸在那手心里轻轻点头,那只手随之牵着他站起。
当潘成停步在全身镜前白博在旁轻声吐道“手抬起来。”
潘成无声地将手臂举过头顶,他得以看见自己主人的作品,镜中的身体惹得他双眸颤动。
“跪下。”白博随即吐道。
那双膝在全身镜前落得是那般干脆,调整得又是那般快速。
潘成得以看见自己落在看客眼里的最后一幕。
这无疑是他见过最惊艳的作品,他能看出作品欲表达什么,却不知白博的本意是什么,亦不知对方是抱着何种心思在他身上完成这样的画作,那到底是单纯地想完成一个作品还是想向他表达什么。
他虽甘于承受如今的一切,但也不可否认自己被眼前的一幕扰乱了心神。
“主人。”潘成快声唤道,他略显失措地扭头去找白博,双眸随之晃动两分。
“嗯?”白博惯性应道,随即垂眸迎上那双眸,脸上的神情就似看不到那双眸里的一切般,他明明窥见其中的不安与困惑却仍选择无言地与潘成对视。
二人对视几息,潘成终是在沉默里颤着双眸轻声说道“可以抱您吗?”
白博合了合眸便单膝落地向潘成展开双臂,随之面带柔和地看向潘成。
那在作品里脱离束缚的身体顿时扑进其作者怀里,那被画上断绳的双臂随之紧紧环抱其作者的肩背。
仰着脸的白博不禁合眸露出笑容,笑得无声却又那般愉悦,展在空气里的双臂随之缓缓垂落。
“你可以抱着我,但我抱不了你,你身上都是药知道吗?”白博合了合眸含笑柔声道。
“知道…对不起…”潘成低声喃道,脑袋随之在白博肩上蹭动两分。
白博夹着眼角轻笑道“为什么道歉?”
“因为自己蹭脏了您的衣服,因为您等下还要再给我处理一次,因为我…猜错了…”潘成轻声说道,说得那般认真又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