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爵不屑一瞥,她抬手扣进拾九的choker里就用力把人拽走。
拾九踉跄地跟在女爵身后,脸上是如同了了夙愿的笑容。
看客们纷纷开始低声议论。
“没想到女爵居然还会拿正眼看他。”
“说到底他现在也是条野狗。”这人说完就吐出一声不屑的冷笑。
“那说到底,女爵也没说过不要他啊…”
“话说回来女爵也从来没承认过他,不是吗?”
“谁不知道他是女爵捡回来的?”
“那又怎样?还不是养不熟?”
唏嘘、不屑、鄙夷、事不关己,各样的表情出现在几人脸上,没人继续言说这夜晚里的一点小故事。
拾九拾九,他是女爵捡回来的一条狗,自以为有了主人有了家,恃宠而骄外出玩乐却忘了归家的路,主人从未搬过家,却再也没给他开过门,他路过一户又一户人家,没人愿意收留他这只目中无人的流浪狗。
白博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显得有些失神,似乎也在回忆着听来的故事。
“先生。”
一道娇羞轻唤带回白博神游在外的意识,双眸聚焦不过一瞬,他果断地移开视线抬脚离去,留下一脸不敢置信似世界崩塌般的Alex。
今晚的白博似乎不在状态,电梯里那个被点亮的楼层数已然灭灯,电梯门打开又闭合,他始终没有抬脚。
没人使用电梯,电梯井内的钢筋发出静态下的细响,滋滋声透过厚重的钢板传入白博耳内,安静的封闭空间让他突然觉得耳鸣,他抬起手摁开电梯门就抬脚跨过那条透出气流的缝隙。
电子锁如常工作,清晰地发出解锁声。
房门被推开,一切如他离时一样,一样的陈设,一样的布局,连地面那不堪入目的血渍都还留在原位。
定期的打扫让房间一尘不染,却没能让浑浊的地面变浅半分。
他知道,club在他失去第一条狗后就为他备好新的房间,那间房一直都在,一直都为他而留,可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要换房间的话。
他需要这个从一开始就属于他的房间,他需要这些痕迹、这些记忆。
房管曾向他提议将其污渍刷去,他直接回绝对方,他说‘有污渍就一定要刷干净吗?’。
自那之后,房管再也没有和他说过类似的话。
随着时间的推移,第二条狗的消逝,地面上残存的痕迹再也无法进行清除。
白博不像多数dom那样,房间里只有简陋的水泥地,散着幽亮的深灰色毛坯墙,鹿头的标本稳挂其上。
墙上,天花,嵌着各式各样的锁链挂钩,无窗的房间让其看起来暗无天日,偏暗的冷白光让人不禁感到阴森,格式各样的工器具整齐摆放在架上或柜里,衬上地面大片陈旧的痕迹让人错觉这里是私有的刑房。
房间只有一道门隔绝里外,放眼望去房内一览无遗。
不管是浴室还是衣帽间都没有做隔断,房间里没有第二道门,甚至连一块帘子都没有,所有的东西都能被一眼看清。
白博扫视一圈就抬脚落进惯坐的单人沙发上,身体稍显疲倦地往下滑,后脑落在沙发上,视线里只剩冷白的光和那深色的天花。
这于他而言从来不是个触景伤情的地方,更不是忌讳的地点,只是从那之后,再也没有人和他一起迈进这块水泥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