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封兰桡跨在他身上,挥拳就想揍。
“别别,封姑娘,我发誓我没有让你,你别生气,确实是打不过,桃花是我随手藏你头发里的。”
即便如此还是结结实实受了一拳,脸上挂了彩。舒自心捂着脸,可怜兮兮地站起身,“许帅你妹子好生暴躁。”
“该。”许枫桥双臂抱胸,“谁让你开口小娘子闭口小娘子的?不打你打谁?我妹现在是烈云郡主的女侍,你一上来就小娘子,轻浮!”
舒自心:……
“你这人刚刚还不服我,怎么看见我妹就套近乎还卖惨,不会吧小舒,大军压境你还有心思看我妹子?甭想了,我妹子已经发过誓这辈子不嫁。”
“啊?什么?”舒自心小脸煞白,“她是受过什么情伤?”
“呃,她是见过的男人太多,没什么新鲜感,觉得一个人挺好的,对男耕女织没什么期待。这么说吧,她可能天生没有情根。情伤……他妈的,我妹是那种会受情伤的人?”
舒自心摸着脸,五味杂陈。许枫桥语重心长,“小舒啊……”
旋即劈头盖脸,“该干啥干啥去!别一天到晚就他妈瞎想!看,我妹已经开始训手底下的小卒子了,你在干什么?快去!”
舒自心悻悻而去,姚霁青这会儿拿着花名册走上前,“可以啊许帅,没三两下把这小舒整得服服帖帖。”
“哪里是服服帖帖啊,不过是看上我家妹子,有求于人暂时放低姿态罢了……不管怎么说,他负责铁马营,我倒是放心。”
“啊对,铁马营和霜锋营重组,白杨和萧飒去霜锋营了,铁马营的战甲还在加紧制作,目前我按照兵书上的规格,下放三等分的指标,让工匠分别赶制轻甲、重甲和战马的佩甲,就等兵曹那边盖印,请过目。”
“嗯,大体没什么疏漏。”许枫桥捧着姚霁青交上来的册子,“不过,重甲不用太多,去掉一半,战马的佩甲也是。漠北人军阵流动很强,我们即使击溃,他们也能很快聚拢,留出重甲的料子多做轻甲。哦对了,晋阳有漠北工匠嘛?”
“啊?”姚霁青被这一问,问得摸不着头脑。
“我们兵力不足,又是围城战,当务之急是耗其锐气。找些漠北工匠,有备无患。”
姚霁青:“所以这和漠北工匠有什么关系?”
许枫桥没说什么,姚霁青做事刻板,想法也大抵按章法来,是个合格的手下,却无法和他进一步探讨计策。
“无妨,你先找来……不对啊,我应该带回来很多漠北工匠?叱罗!”
声音传遍空旷的校场,叱罗归沙背着长刀前来,“哥!什么事!”
“跟老姚说说漠北的战甲都是什么规格,什么样式……以及拓跋部的战甲样式。”
“不用说啊哥,我有啊哥。”叱罗归沙挠头嘿嘿笑道,“就在营帐旁的仓库里,哥你需要可以去拿。”
“……哦。”许枫桥对姚霁青使了个眼色,对方立马领命。
视察了半天,差不多也到正午。许枫桥下放的最后一道命令,就是让工匠赶工制作漠北盔甲,缝制皮毡。他知道按照大周工匠的匠心,做出来能比漠北还像漠北。
原先的兵将分离,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新的主将。漠北大军还没抵达的势头,也就导致很多人认为许枫桥是在装模作样。
狼头令总不会是虚的,人有时候得刀子砍身上才知道疼。许枫桥懒怠解释,觉得自己不需要解释,张又玄要是真想成就大业,直接靠燕王,自幽州南下,杀进京师不比绕远路攻克晋阳方便?
张又玄这么做的理由只有一个——场景重现。
铁马霜锋战时重组,许枫桥重来一次守城,晋阳再来一次危机。
张又玄的图谋里,晋阳,只是微不足道的“重现”。
佛光寺劫灰里没有烧死的冤魂,这次暗中操盘,要把整个晋阳乃至大周,变成劫灰!
同时,张又玄扮演的角色又耐人寻味。许枫桥看不透此人,若说想要名,“周慈俭”的名号挂在凌云观,他已经得到了,想要“权”,又为何走本就不顺遂的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