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现在就是,很头疼。
夜间的那一番谈话让甚至还勾起了鹤云心里掩着的那道疤,就连她也没想到,痛了千年的伤口再度被揭开,一颗心还是觉得麻麻涩涩的。
但鹤云没想到,第二日,那张和瑾珩长着没多少差别的脸的,才苏醒没多久的落羽竟然找到了自己。
尽管如今看落羽的境界如蜉蝣般,但鹤云也还记得自己年少时印象中的剑尊风采,更难忘她仙魔战场中,如同杀神般的模样。
真算起来,她甚至可以算是自己的杀妻仇人。
只是听符亦描述,那场战斗中,凤祁和魔尊又怎么不能算是同归于尽呢?
时过境迁,鹤云也不想再去追究什么。
就算如今凤祁还活着,她应当也不会原谅自己的吧。
毕竟至少凤祁和当时还是焚天魔尊的落羽,是为她自己、为整个妖族、为两族联盟的胜利而斗……
而曾经自己在凤祁孕期,拔她众多尾羽,刺出几乎致命的一剑,这样的人才会是刻骨铭心的仇人。
想到这,鹤云掩下自己落寞的神色,问那不请自来的人。
“剑尊在我仙宗水云峰住得可惯?”
“你喊我名便可,毕竟往日辉煌早已不复存在,若要跟着旁人一同喊你们仙尊我也不惯,我们便以平辈而称吧。”
闻言,鹤云点了点头,又问:“你来此可是有事同我说,是有关奚音的?”
同住水云峰这段时间,奚音来找自己的次数寥寥无几,而她们互为伴侣,性情当然相合。
所以此次落羽独身来找,鹤云很容易这样想。
“你很聪明。”
落羽只是答了她这样一句,并未继续多言,而是在她身边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即使修为不再,曾经的上位者依旧有着那股掩不住的气势,鹤云也不拘泥于这个,倒是好心情地在她将茶水饮尽时又给她添了一杯。
“其实我听到了你和姜瑾珩的对话。”
此话一出,如同平地落了惊雷,鹤云滞住端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会儿才恢复动作,眼神也冷了下来。
“你偷听我们说话?”
不同于姜瑾珩,鹤云对神魔身份来回转换的落羽并不很多信任,且她先前便观奚音并非用了简单秘术复生那样简单。
没有将一切说与姜瑾珩听,让她防备,只是因为一切尚还在自己掌控之内。
但若落羽偷听到了她们讲话,将瑾珩的猜测告知魔族,鹤云便不能不动手根除了她。
察觉到了浓浓的杀气,落羽却是一笑。
“并非偷听,只是这幅身子我使用得还不惯,便开始练些基础术法,偶然听得你和她正在讨论那些令人吃惊的事情。”
前世的经历,天外之人的相帮……
这些东西在奚音睡着之后,逐渐又浮现在落羽脑海。
此刻时间又近午时,奚音不愿自己再见到她那副难受模样,将她赶了出来。
但她哪里晓得,落羽观微会不自觉开启,会不自觉将视线落在她身边。
看得到,摸不着,安慰不得,最是痛苦。
而痛苦,总是能激发出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