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一点点往上攀,碰触到冰凉的陶瓷罐边沿。
就在他努力打滚去勾陶瓷花盆时,他的整个身体也在匀速一点点往那门口拖去,他与龟背竹盆栽固若金汤的重量合作已经自己瓦解了。
“再过来点,”肖久辉使力,脸涨红的哼哼道。
竹叶扫过他的脸,冰凉的植物杵着他脖子,倒地的陶瓷盆骨碌碌半滚了一圈还真滚到他身边。
肖久辉“哗”得坐起来,半搂着陶瓷盆的颈口,此时龟背竹埋在土里的根部已经脱离花盆出来了一点。
满地都是滚动散落出来的泥土。
这么大一棵应该活得很久。
肖久辉右手插进盆口里,不停的刨土出来,只要腾空一点盆口处就容易敲碎。
连着植物根茎的土都被他抓出来,感觉泥土紧紧挤进了指甲盖里,因为一片黑乎乎他也看不清。
离多媒体厅门口还有一米远,肖久辉握紧魔杖用底部再次砸向陶瓷盆,厚重的盆身抵御了第一次敲击,手掌发麻。
第二次敲击,因为用力指甲掐进了掌心肉,隐隐作痛。
第三次敲击。。。第四次。。。第五次
“咔”瓶颈口碎掉一块瓷片,肖久辉激动的抓起来,迅速往前缩到脚腕处,抓起一把浓密的黑发。
这片瓷片很锋利,不仅割开了缠在他脚腕的头发还割开了他手心的肉。
就是要这样快!肖久辉不抱怨,连忙割掉这成群的头发,爬着站起来,迈过横地的龟背竹盆栽,向走廊出口跑去。
只是膝盖受了伤,有些一瘸一拐。
但都被他的恐惧死亡忽略了,肖久辉的速度还是很快。
可惜那些笔仙的头发依旧追得上,缠住肖久辉的脚腕把他拉倒。
“擦!”跌倒碰触到同样的伤点,肖久辉惨叫一声,他咬牙果断回身用血糊糊的手握着瓷片割断,起身跑路。
但那些头发锲而不舍,执着要把肖久辉拖走。
如此反复,肖久辉都在怀疑这个笔仙是不是不能出这个多媒体厅,或者有意逗弄他。
总之,肖久辉在楼梯处割断了腿上的头发,噌噌噌上楼去了。
后面走廊一片狼藉,地上到处都是头发和新鲜的血液,还有泥土。
保险起见,肖久辉把握着瓷片流血的手塞在怀里,到二楼的社团教室柜子里躲了一会儿。
坐在里面,他的两只手上布满自己的鲜血,指甲里紧紧塞着泥土轻微颤抖,左膝盖疼的抽筋,隔着裤子也不知道伤得怎么样了。
倒霉催的。肖久辉靠在柜子边上,却松了口气。死里逃生,必有后福。
他低头开始清理指甲缝里的泥土。
期间他躲藏的这间社团教室门被敲响了。
就是那种手指节叩门的响声。
肖久辉神经又绷紧了。他流的血没滴在地上啊,手塞怀里了呀。
新花样吧。
熟悉的门打开声,皮鞋跟脚步声在屋里响起,走来走去。
果然是笔仙鬼。肖久辉倦怠的缩在柜子这个小空间里,无奈的想。这个家伙是真的尽职尽责。
总之坐了非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