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止是学生本人,学生家长们的意愿也在其中起到了很大的助推作用,家长们、尤其是一些女生的家长们,并不太希望自己的孩子往一个收容师的道路上走,并不太能接受收容师这样一个看似高薪实则充满危险的职业,除非学生自己天赋实在太出色,校方在学生提出转到研究系时,也不会设置任何障碍,所以每个收容师院校里,研究系的女生比例远远大于男生。
不止北玄是这样,南斗也是如此。
乐易就记得,自己大一入学的时候,班上的女生数量还跟男生差不多,但是到了大三大四的时候,全班就只剩几个女生了,但每一个都是牛人级别的,比如毕业考核里三个B级里有两个就是女的,都是曾让他仰视的存在……
苏媞的情况也差不多,她是湘省人,到北玄念书的第二年转了研究系,毕业后因为成绩优秀、理论基础扎实,被校方挽留留校任教。她本以为,自己的人生将从此与北玄彻底绑定,与幽京这个城市绑定了。
两年多前,她悲哀地发现了一个让她觉得天塌了的事实:
她成了一个魔女。
那时候,她才在北玄任教没多久,人生刚刚开启新阶段,生活才走入正轨。
一切就戛然而止了。
清清楚楚地告诉了她:
来日无多,请早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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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收容师,虽然严格说来,她离真正的奋战在一线的收容师还有距离,但相比普通人,她也算是这个圈子里浸淫多年的人了,对魔力的感知,对魔女的认知,对收容的了解,超过了99%的人。
但即使这样,当得知自己是一名魔女的时候,她除了感到悲哀外,也没有更多的办法,甚至,比大多数不幸的普通人感到更加深重的悲哀。
唯一比普通人幸运的,成为魔女这件事,不是别人告诉自己,而是自己发现的。
接下来的两年多里,她经历了与自己、与命运的多次抗争。
“我的魔潮来过……九次,算上最近那次,一共九次。”
“每次来的时候,我都尽量把自己置身于一个封闭的、人迹罕至的地方……因为来得比较频繁,我甚至对它有种大姨妈一般的感觉,往往来的前几天,我都有种强烈的预感。”
深夜的宾馆的房间,苏媞对着几人侃侃而谈。
她的语气平淡、真诚,像是给自己的学生讲述求学经历一般,诸多往事、诸多苦楚,早已随风而逝。
“最近这次,我提前两个星期就有感觉了。”
“那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前面八次,已经把我身体彻底冲刷成为一个魔力的容器,但也达到了我肉体和意志的极限。再来一次,就是我的死期到了。”
她脸上带着一点自嘲的笑意,看向几人:
“离家多年,我就想,既然要死了,就别死在外头了。幽京再好,也不是我的家乡。”
“所以前几天,我把北玄的事情了结了,打包回了湘省的老家,没想到,在家待了两天的时间,魔潮就来了……”
“靠着最后一点理智,我就想着,自己是回来等死的,不是把一个炸弹带回家的,所以魔潮一来,我就咬着牙往外跑,往人少的地方跑,往荒山野岭里跑……对了,这里是哪里?”
乐易说了一个地名,苏媞有点不可思议:
“我跑出这么远了吗?”
“我想想,大概三四百公里了……天啊,我这么能跑吗?”
姬一忍不住吐槽了:“你这是跑吗?明明是飞的吧?”
苏媞看向姬一,眼睛发光,这个看着机灵活泼的小姑娘给她印象不错,她刚来到这个房间、刚回过神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个灵气十足、看着像大号手办的少女。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这个小姑娘却没有像她想得那么好相与,一度还撺掇家中大妇给她这个新人来一顿杀威棒……
“呵呵,我也不清楚,自己的能力是什么。”
苏媞又自嘲道,“虽然每次魔潮来的时候,我都想让自己保持清醒,但是,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好几次,当魔潮结束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出现在野外,呵呵,好在每次身上都做了充分准备,每次都有惊无险……”
房姐突然出声道:
“你这次魔潮的过程中,被外力袭击了,你自己知道吗?”
苏媞心提了上来,她小心地措辞:
“我不知道,没有任何印象。”
“请问,您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