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气温迅速降了下来,跟其他桌的热闹成了强烈的对比。
我们这桌好像是开票后,落选那一方的竞选总部。
“我该走了。”小西站起身,“明天还有课,我得早些回去。”
大东急忙站起身:“再待一会吧。”
“不。”小西摇摇头,“你们应该还有事,要讨论。”
大东像当场被逮到偷摘水果的小孩般,红着脸低下头。
小西走了几步,大东才追了过去。小西回头说:
“别送了。有些路,还是要我自己,一个人走。”
这句话不太深奥,我听得懂,小西在暗示什么呢?
大东垂头丧气地走回来,喝了一口水后,说:
“念书时,她知道我在创作,便称赞我有才华,并鼓励我。出学校后,
她看到我仍然在创作,便说我不切实际。”大东叹口气,接着说,
“是谁改变了呢?”
“你们应该都没改变吧。”我说。
“那么到底是谁的问题?”
“应该都没问题吧。”鹰男说。
“也许是吧。”大东说,“狗没有问题,猫也没问题,但狗和猫在一起
就会产生很大的问题。”
大东似乎被小西传染,也开始说些深奥的话了。
“要不要听听我的意见。”蛇女说。
“为什么要听?”鹰男说。
“因为我好歹也是个女人。”
“看不太出来耶。”鹰男说。
蛇女狠狠瞪了鹰男一眼:“出去说吧,这里不能抽烟。”
大东结完账,我们走出餐厅。
蛇女点上一根烟叼上,吸了两口后,仰头吐了个烟圈。
“我曾经有个很要好的男朋友,后来他受不了我,便离开我。”
“是因为你的个性?”我说。
《亦恕与珂雪》第九章 改变(10)
“我想是因为长相吧。”鹰男说。
“是因为我的创作!”蛇女大声说。
“喔?”大东很好奇。
“爱情这东西就像口香糖一样,刚嚼时又香又甜,嚼久了便觉得无味
而恶心。”蛇女将身体靠在路旁的树干上,仰头吐个烟圈说,
“我跟他刚认识时,他知道我在写作,觉得与有荣焉。后来觉得我的
创作世界很陌生,又认为我把创作看得比他重要,心里便不舒服。”
蛇女又叹口气,“我们开始吵架,愈吵愈凶,没多久就散了。”
“你没对他施加暴力吧?”鹰男说。
蛇女踢了鹰男一脚,鹰男惨叫一声。蛇女接着对大东说:
“我想你女朋友或多或少也有这种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