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居然看着高长胜笑起来,这次笑得很自然,并不是那种傻傻的笑容,高长胜也随即一笑。
人一旦高兴了,可能不管疯子还是正常人露出的笑容都是发自内心的。
看到了老三,高长胜忽然想起昨晚水井的事情,就有一句没一句地问了马宏忠一下:“马村长,老三家后院的石井挺大的,什么时候砌成的啊?”
马宏忠愣了一下,可能没有想到高长胜会提起石井,随即说道:“那井可有年头喽,高所长今天问的,我小时候也问过我爷爷。”
“哦?”
高长胜听马宏忠这么说,显然他肯定去过水井那里。
“高所长,我小的时候特别贪玩,一天到晚野跑,那时跟着几个小伙伴去老三家里玩,就围着这个大井边转悠,当时就有个小伙伴问,马蹄子儿,你说这个井有多深啊?我说不知道。有个小伙伴又说,马蹄子儿,就属你水性好,要不你下去看看,我给你买糖葫芦。”
林颖听到这里扑哧一笑,随后又捂住了嘴。
马村长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我小名马蹄子儿,当时我跑得特别快,就给我起了这个外号,不过几十年没人叫了,今天又重提了,嘿嘿。”
“马村长难道还下过那井?”高长胜问道。
“这个,嗯,当时我虽然胆大,但是围着这个大石井转了几圈儿,看着里面井壁上净是青苔藓,黑黝黝的井水,也有些犯憷,怕里面有蛇什么的。正琢磨着要不要下去,不知道谁一推我,直接脚底一打滑,扑棱一下我就摔到了井里。要不是井粗,非把我脑壳磕破了不可。”
“我砰地一下掉入了井里,当时直接没了脑瓜顶儿,还呛了一大口水,然后脚底一蹬,浮出了水面。当时觉得那水的味道啊,恶心死我了,差点吐了,有些发腐,心里想着,这井里准是有死耗子死蛤蟆之类的。我仰着头,对着井边就骂开了,上面那个张木头就说:马蹄子儿,你小子别骂了,你上来给你买五串糖葫芦,你快下去看看能摸到井底不?”
“当时我琢磨着下也下来了,索性就看看井究竟有多深,就说:‘妈的,张木头,这水味可呛鼻子了。’”
“我憋了一大口气,一个猛子向井下潜了下去,怕撞到井底,就用双手打着前面。当时我特别能憋气,一口气在河里扎个四五十米远的猛子不是问题,就使劲向下扎,可是一直也没碰到底,感觉着气有些不够用了,就浮出水面。一般的井不是太深,可老三家的那口井砌得可真的很深,当时鼻子里呛着那股水味,现在想起来还有些恶心呢!”
“我就冲上面喊,妈的张木头你叫我看看水多深,这井根本没底!张木头还怪我水性不好,我就说你妈的你找一条鱼来它也游不到底!”
高长胜心里暗自乐了一下,马宏忠有时说话也和自己一样,带着一种乡间的幽默感。
“后来呢,马老哥没有探到底吗?”
“没有。一是那井确实很深,水里发凉,而且我也有些害怕;二是井水实在难闻,后来我就让他们找来了一根草绳子,把我拽上去了。”
高长胜寻思着,听马宏忠这么说他应该不知道那些苔藓后的模糊文字。一想也是,一般人哪看得懂呢?又在井壁上。
“当时我记得清清楚楚,呛了那口水之后,好几天我都不想吃饭。哦,对了,高所长,你怎么突然间问起那井来了?”
“嗯,这个我昨天不是去老三家转悠嘛,来到了井边,看那井比一般的大很多,琢磨着修这么大的井是干什么用的呢?就随便问问。”
“是这样啊,高所长,那井水不能喝啊!后来我就问我爷爷那井有多少年了,我爷爷问我干吗去了,我就把下井的事说了,听完老头子向我直瞪眼睛,拿着鞋底子追着要抽我,说我下那个井做啥子,成百上千年的老井了,有水鬼。”
“水鬼?”
“嗯,他说小时候也是听长辈说那个井曾经淹死过人,里面有水鬼,不让去井边玩,还说这次水鬼没把我拽去是我命大。”
“那井里还淹死过人吗?”
“这个我也不肯定,不过我爷爷说淹死过。”
“高所长,你也别见笑,老辈子人都有些迷信,就算淹死过也没有什么水鬼,是吧?”
“对,这个是肯定的,绝对没有什么水鬼。”高长胜说道。
“嗯,那个井里虽然没有水鬼,可是也挺危险的。高所长你看。”说着,马宏忠把右胳膊袖子向上一挽,在胳膊肘处露出一小段成条状的伤疤。
“马老哥,这是怎么弄得?井里有机关不成?”
“那倒没有,不过我游到三四米的时候,胳膊一不小心碰到了可能是一块非常锋利的石头,把胳膊划破了一点,当时井水凉,在里面没感觉到,到了上面一看胳膊肘子往外冒血,才知道破了。”
“哦,谢谢马村长说这么多。”高长胜非常有礼貌地说道。
“哪里话,高所长甭这么客气的,我只要能帮忙,就一定尽全力。”马宏忠也呵呵一笑。
从表面上来判断,马宏忠似乎没有刻意隐瞒着什么,高长胜默想着。
说着说着,众人就来到将军庙前。
今天,这将军庙的所有秘密即将揭开。那些关于将军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