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凉送左策安到了最近的破庙,帮他细心安置了下来。雷亮也不知自己怎么,脑筋抽了吗?明明心底是对这个追着师傅跑的男人,没什么好感的,可却不顾他的反对,坚持给他留了些药材。
驾车回去的路上,雷凉对于自己的反常举动仍觉得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自己也和其他所谓的善良的人一样?见不得别人受苦的可怜样子?
开玩笑,怎么可能。
左策安在破庙呆了几天,等自己的身体稍微好了一点,能够勉强拄杖行走了,找了个药材铺,把药材卖掉了,得到的钱用作盘缠,挣扎着回了家。戴钰的药材,他用不起,既然一辈子只能是普通人了,不如早早的回家,早做打算以后怎么过日子。
左策安他爹是村子里面唯一的夫子,众人当然敬重,但是大多都是小老百姓,那有那么多钱送孩子进私塾念书。所以家里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他娘生他的时候落下的小毛病,村子里面没有好大夫,又没钱出门医治,最终在他出生没多久要了他娘的命。后来左策安他爹四处找人借钱,想进城去考科举,再后来名落孙山受了打击,回来之后也不管讨债的上门打骂,日日酗酒,竟是一点活下去的上进心也看不到了。左策安十四岁便入了镖局行,跟着镖师出去喊镖号了,过着刀尖舔血的生活。十六岁碰见了他师父,才算是稳定了些,跟着他师傅挣钱。有了钱之后,他爹不怎么喝酒了,但是身子早被酒水掏空了,左策安回家过年的时候,老爷子特别开心,和左策安说了很多掏心窝子的话。年过完,元宵节刚过,老爷子在睡梦中中就去了。那年左策安才十九。
再后来左策那次遭人暗算,身中数只涂了毒的剑,险些没命,被他师傅送到了戴钰那治好了。
遇到了戴钰,然后左策安鬼迷心窍了。
结果现在一无所有又回到了原点。
左策安也不知道喜欢戴钰什么,明知道没有结果,偏偏一门心思的是他。最初隐藏的很好,只是以朋友之意相对,后来不知道怎么被戴钰知道了,再然后发生了很多事。
左策安笑,反正自己不去找他,他也不会来找自己了,这辈子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他做不到和戴钰一笑泯恩仇,那么还是不要再见好了。
戴钰觉得莫名其妙,他从小性格不好,家里人都不怎么敢招惹他,怎么会有人闹得沸沸扬扬非他不嫁?
为此事戴钰的师傅,风八等专门找过他。
戴钰不吭声,把手里的茶煮了一次又一次。
风八等年纪虽然大了,早把勾心斗角的事放在一边,到底还不是糊涂人,戴钰不开口,他索性开门见山问道:“听说你为了一个女人和你师弟闹得很凶?”
“师弟?”戴钰纳闷的质疑,这个是真没想起来。
风八等囧了一下:“左策安。”
“他是我师弟吗?”戴钰怀疑的看着风八等。
风八等气郁一下,选择性忽略:“这都不重要,重要是他怎么隐退了?”
“哦,内功修为被我废了。”
风八等实在气不过戴钰轻描淡写的态度。
“原因?不因为什么把别人十多年的修为废了?还是只是因为一个女人?”
“他给我下春药。”戴钰说得理直气壮。
风八等被自己这个徒弟气乐了:“你熟读医术精通药理,他能毒到你?”
“那我怎么知道。”戴钰不以为意的嘀咕着。
“是谁也不可能是他,他要是喜欢那个女子,肯定会公平和你竞争,倒是你,才像使用小人手段的人。”
戴钰不禁郁悒:“您老怎么不相信我?”
“你行素不良,他为人端正勤勤勉勉,怎么会做这种事?”风八等看着自从小带到大的徒弟,为了仅有的两个徒弟免于阋于墙,语重心长继续说:“能毒到你的春药,市面上比比皆是吗?”
戴钰才想起自己常年与药物在一起,早已产生了一定的抗药性,普通的春药对自己不可能有效果。不过,懒得深想,戴钰撇撇嘴道:“反正我就是不喜欢他。”
最重要的是这个是事实了。
“你师弟做了什么令你讨厌的事情吗?”
“我单纯是看他不顺眼。”戴钰后知后觉:“我们为了一个女子打架?那个女子是谁?”
“西域绯如画。”
戴钰面不改色的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风八等内心很是叹息,江湖上不断传闻,各种绯如画和戴钰的爱恨情仇。绯如画对戴钰的心思昭然若揭,人尽皆知。
绯如画是江湖上出了名的美女,自小在西域长大,一颦一笑带着浓浓的西域风情,令人目不转睛。家世也好,母亲是西域那面一个小国的公主,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