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啤酒喝不醉,就会晕而已。”夜南歌说。
她的酒量还不错,平日里不沾酒一是经纪人担心她酒后显真性,影响不好;二是经常上舞台的人,维持身材很重要,汽水、啤酒、膨化食品之类的东西她一概不能沾,虽说她没少偷着吃。
凉至本想阻止她,但想了想,还是决定由着她去了。她与夜南歌接触的时间虽不算太长,但通过与夜廷深、夜寂的接触,她觉得生活在那样的家庭环境下的夜南歌,应该同她的父亲和哥哥一样,是个懂得把握是非分寸的人。她一昧地劝阻,倒像个大家长似的了,不大讨喜。
不是有句话说,进男方家门前,一定要搞好和小姑子的关系吗?虽说现在想这些太早了,但多一个关系好点的朋友总不会有坏处的。
扎啤上来之后,夜南歌利索地打开了盖子并给自己满上,又给凉至添了半杯,“酒量不好别逞能啊,咱俩必须得有一个是清醒的,不然待会儿得睡大街上了。”
凉至笑了,看,这妮子还是挺会为别人着想的。
“笑什么?”
凉至摇摇头,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忽然想起,有一个人和你挺像的。”
“谁?”夜南歌来了兴致。
微顿了一下,樱唇轻启:“顾念苏,我的一个……不算朋友的朋友。”
闻言,夜南歌挑眉,很显然不是很懂她的意思。这个名字她好像听大哥提起过,不算太陌生,但对这个人的认知当然仅仅停留在了名字上。鲜少听凉至提及别人,她想,这个人对于凉至应该是很重要的才是。
“她和我怎么像啦?”夜南歌问。
晃着杯子中的液体,凉至唇角微扬,语气却淡淡,“性格很大气,酒量很好,看似大大咧咧,其实心思也很缜密,像你一样。”尤其是不让她喝酒的理由,简直说得一样一样的。
“就当你是夸我了。”夜南歌笑嘻嘻地碰了下凉至的杯子,两人相视而笑,又抿了一口。
再续杯,夜南歌仰了下头,长叹了一口气,说:“其实想要过这样的生活挺久了,有风、有酒、有一个知心朋友,哪怕什么话都不说,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也是好的。”末了,又补充:“比为了争取一个奖项争得死去活来要好得多了。”
“文艺青年不大适合你。”嘴上虽是这么说着,但凉至却懂了她的心思,笑着举起了杯子,示意她喝,然后才说:“真巧,我也很喜欢这样的生活。”但这样的生活,注定离她们太远,太远。
自小的出身,决定了她们身边会来来去去很多形形色色的人,或阿谀奉承,或势力小人,难得遇见抛开金钱和名利真心相待的挚友。夜南歌如是,所以她性格大大咧咧,看似没心没肺,实则却活得洒脱随性;夏凉至如是,所以她孤傲漠然,看淡外物,活得平淡却真实。
那天晚上,凉至问夜南歌:“如果可以过这样平淡而简单的生活,你愿意放弃站在舞台上的机会吗?”
夜南歌不假思索:“不会。唱歌是我的梦想,我可以丢了一切,但不能丢了它,至少在我还年轻、还经得起巡回的折腾的时候,我想让我的声音响彻整个大陆。”
凉至笑了,与夜南歌碰了下杯子,却不语。
曾经,设计又何尝不是她的梦想?她又何尝不想像南歌一样,可以丢掉一切去换它?但如今,她才知道,终将有更加令她们不得不守护的东西迫使她们放弃。
那才是现实。
…本章完结…
☆、178更在乎你
那晚是怎么结束的,她又是怎么把烂醉如泥的夜南歌连拖带拽地弄回酒店的,凉至一概不知。她只知道其实她真的不打算喝太多,但是几杯酒下肚,两人都不知在何时打开了各自的话匣子,一大堆苦水倒出来,总要填点别的什么东西进去。
凌晨两点的夜空和街道,凉至好像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就那么扶着嘴里嚷嚷着各种胡话的夜南歌在没有人的路上走着,那丫头本来不重,但喝了太多的酒、吃了太多的东西,等回到酒店,她连泡澡的力气都没有了,晕晕乎乎的,随便擦了下身上的汗便合衣睡着了。
至于第二天是怎么醒来的,那还得从她们飞厦门的当天说起。
*
“律凌天,我妹妹也就是你媳妇儿把我家丫头拐跑了!”
给夜南歌留完言之后,夜廷深二话不说打给了律凌天,相比他的急躁,律凌天倒显得淡定了不少,好像早就知道了这事儿似的。
夜廷深忽然觉得,他这是被人摆了一道吗?怎么好像就只有他一个人蒙在鼓里呢?
“你知道了?”他试探性地问。
那边懒懒地回答:“刚知道不久。”
听律凌天这么说,夜廷深反倒淡定了不少。要知道律凌天最担心的事情就是找不到夜南歌,如果不是知晓她的下落,他又怎么会这么云淡风轻呢?
“我已经订好机票了,两张,下午3点20的,掐指一算,你现在只有不到两个小时的准备时间了。”
一听这话,夜廷深气笑:“凌天,别学你大哥的口吻了,你不适合走深沉路线。”
“嗯,其实我也这么觉得。”那边,律凌天特认真地说道。
于是,下午3点20分,夜廷深和律凌天也乘上了飞厦门的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