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啊,”荣霜看的津津有味,“这几天他们天天都来这里,亲来亲去的。也不嫌烦。”
孟昭离一把抓~住树干才不至于从树杈上掉下去。
接受了眼前的情景,才顺着荣霜的思路说道:“要说私会,一般不是应该在晚上么?他们大白天如此……这又是为何?”
“哈,这两个人家里都是做生意的,就是生意都不太好,也是起早贪黑。只有晌午的时候,两家都要好好休息。这俩孩子就趁这会跑出来了。”荣霜给他解释。
“你怎么知道?”
“他们俩住的都离将军府不远,那个女的家里是卖药材的,男的是卖绸缎的。前两天我已经去他俩家里玩过了。”荣霜得意的说:
“说来也是有缘,你还记得三年多以前这城里闹过一次丢孩子的事,没几天又回来了那个事么?”
孟昭离还没消化掉她跑到人家家里探八卦,听她这么问,当然记得她说的那事,当年那事轰动京城,这几天又反复被提起。那几个孩子回来的时候,自己也是出过力的呢,急忙点头,示意她继续。
荣霜得到回应,说的也起劲儿:“这俩孩子啊,就是当年的其中两个,那时候我跟着凛风去过他们家里。哦,那时我还不能现身,可是我都清楚的。那女孩姓孙叫孙又瑶,男的叫方子俊。”
“名字你都记得啊?”孟昭离不仅佩服她八卦的本事。
“我哪记得住这么多鸡毛蒜皮,这也是前两天去他们家里的时候知道的啦。”
孟昭离看着远处坐在一起说悄悄话的两人:“当年那奇异的遭遇,想不到也能成就一段佳话。他们也算是门当户对了,要是能成好事,真是有缘分呢。”
树上两人看戏看的投入,耕地旁演戏的两人却要散场了。
孙又瑶依依不舍的先进了城,方子俊又在田垄边上坐了一会,一手在地上不停的写写画画,花完了就擦掉,擦掉又写,反复好几遍,大概是估么着孙又瑶已经回到家,自己才也向城里走去。
“他写什么?”孟昭离问。
“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说着又是抓起他一跃,便已来到方子俊刚刚站立的地方。可是方子俊乱画过的地方,都已经被他胡乱涂抹过,什么也看不出来了。
孟昭离:“看不出来了。”说着他偷偷瞄了眼刚刚站立过的那棵树,那是一颗非常常见的大槐树,所有的枝桠都朝上茂密的生长,此刻它身上多了一枝格格不入的向地下深入,并牢牢生根。
像是等着他欣赏完,荣霜朝那扎根的枝条招招手,那枝条便迅速从槐树上脱落,缩回到地底。
不等他有反应,荣霜又朝着地上挥了挥手,被方子俊涂抹过的地方清晰了不少,又挥了挥,就又清晰了不少,这吸引了孟昭离:“这样也行?你的法术真厉害!还能再清晰吗?”
荣霜又挥了几回,直到地上没什么变化了,但方子俊原先写的是什么,还是被一部分后来的涂抹毁掉了。
孟昭离俯身围着地上那一小块各个方向看,认真又仔细的研究:“第一个是死字,这个应该是之字,这个应该是子,这个也是子。我知道了,”他忽然抬头看着荣霜:“他应该写的是‘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句。”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一个人在这里写这个?最后还要涂掉?”荣霜问。
“这话出自一部古诗《击鼓》”孟昭离站起身,一边绕着地上那几个残字走,一边缓缓的念出: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仲。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本来是说兵士久戎无法回家的心情,又有战士之间执手相约,到最后叹天高涯远,不能归家,都只是兵士渺小的心声。后来其中‘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话,不知怎的成了爱人之间不离不弃的誓言了。”
自从他们相识以来,无论是小时候荣霜霸气的为救他突然现身挡住猫妖,最初见时在他家里对他的嫌弃;还是那日对付小樱时小荣霜几乎丧命,大荣霜华丽现身,从来都是她惊艳着他,他似乎已经习惯对她仰望。
他不知道,此刻的他也正惊艳了她。
护国大将军唯一的儿子,难道不应该英武非凡的俘获各路女子放心才对吗?咳咳,孟昭离命苦,这方面至少现在对荣霜实在太渺小。却想不到背了首诗,令荣霜终于对他另眼相看。
不过别以为荣霜被这海誓山盟似的诗词给陶醉了,她压根就没听懂!
只是觉得,眼前这个从小一直呆呆木木的孩子,好像有了一些不同。
孟昭离并未发觉,念完了诗,顺势问出刚刚就想问的话:“那根树枝你把它收了?还是留在地下了?你介不介意告诉我,你……”
白了他一眼,这家伙问什么也不看看气氛,刚刚差点对他另眼相看了!不过荣霜知道他想问什么,这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别人好奇,她自己并不在意罢了,转转眼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