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要这条命,干你何事!”
“我是你的医生,就干我事!”乔治四处找来找去,拿了一块梳妆镜,摆在他面前,不迭地骂,“看看你的鬼样子!你是我认识的魏吗?和多诺针锋相对的斗志都到哪去了?”
我是魏治明,魏治明是我吗?镜中的人颓废邋遢,头发胡子不理,那凹陷的眼眶让人看不出一点志气,难道,他真的大限已至?
“我就是这么一个鬼样子,你爱看不看,不爱看就出去,以后别来了!”
越爱挑衅的人,越是缺乏安全感,乔治放好镜子,强行扶起他,“我告诉你,这次把你治好了,以后也懒得睬你!”
待乔治叫护士打好吊针,上好了药,魏治明竟也不和乔治逞口舌之快,他乖乖地躺着,看样子又要昏昏欲睡。
乔治发现散在床脚四周的绳子,棕眉挑高,出了门去,护士在本子上记好时间和药水名字,又低头检查了那只手掌上的胶布贴处。
王希州迎了上来,询问魏治明的病情,乔治告诉他,只要挨过了这一周,就没有关系了。乔治还不忘千叮万嘱,“魏的情绪反复,我看昨天不是那个白玫儿,我又白忙活了一天。”
这还用你说吗?王希州早知道了,他跑进局长的卧室,只见白玫儿在床上,她那备受摧残,令人怜悯的样子,连他见了也不忍睹。
她的脸上有几道血痕,背上的衣服撕裂了两道长口子,缎面上还挂着几缕丝,两只水袖也破损了多处,暴露出来的肌肤自然也有斑点血痕的。
白玫儿叫王希州过来帮忙,在没办法控制的情况下,又叫了人过来捆绑局长。忙完这一切,白玫儿精疲力尽,悄悄地离开。
王希州在房里没有看见白玫儿,他对乔治说,“乔治医生,烦你去给白小姐看一看,她受了伤。”
走到临时给白玫儿调换的房间门口,乔治敲了敲门。白玫儿出来开的门。
她显得十分诧异,洋医生怎么又来找她?他是不是又想到什么好法子来治疗魏局长?
想到这里,她露出欣喜的笑容。
哦,小姑娘的笑容多么像向日葵!乔治心里想到,他许久不曾见过这般笑容,在一个女子身上。
乔治露出两排皓齿。他喜欢东方女性的含蓄,但更喜欢西方女性的开朗。如果能合二而一就完美了。
在中国的悠长岁月中,他就只遇到过一个,那个人名叫锦珠。可惜锦珠心里只有魏,他猜到了,所以就埋藏在心底。
他从未表达,锦珠肯定不知道,魏也不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他们都以为他是个爱和女孩开玩笑的风流医生。
锦珠大约也是这般认识。
那日,乔治一身狼狈来到渝城,不想会在茫茫人海中遇到锦珠。锦珠也发现了他,两人几乎同一时间露齿而笑。
锦珠变了,他当时产生了这种感觉,她原本就是个开心的女子……他和她匆匆交谈了几句,共同听到了汽笛呼呼叫了几声。
锦珠伸出右手,“保重,乔治。”
乔治永远无法忘记那只手传递的温度和力量,那么像死去的妻子。
乔治心思飘渺,藏在镜片背后的眼睛有些呆滞,白玫儿的手在眼镜面前挥了一挥,“乔治医生,乔治医生。”
瞳孔一收,回到现实,乔治露出和蔼的笑容,“白小姐,我来给你看下伤处。”
洋医生给我看伤?我的伤都在背部,岂不是要脱衣服?白玫儿连连摇头,“我没事……我没受伤。”
“胡说。”乔治眉目一敛,“王秘书全和我讲了,让我来处理一下,不然伤口会发炎的。”
“不要,不要。”白玫儿看着乔治自主地走进房间,打开医药箱,她吓得连忙摆手,满额的汗珠被乔治看到了,顿时莫名奇妙。
白玫儿紧紧握住领口的动作让乔治失笑,“……我懂了。。。。。。我是非常专业的医生。”
“但你也是个男人。”白玫儿警惕地咬着唇,就算身处淫窟,也时刻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