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被赵成派来的兵抓了起来,严刑逼供,就算知道锦夕的下落,他也不会说的,更何况,他不知道。
他也想知道锦夕是死是活。
直到那时,柳承还是为锦夕担心不已。锦夕的音容笑貌老是出现在他的眼前,当他被打得眼冒金星,口吐红沫时。
柳家的大少爷和二少爷算计了对柳家衷心耿耿的柳承,柳承万想不到的。赵成抓他,杀他半成是被两位少爷教唆。他们把柳承和锦夕的事添油加醋,让赵成嫉恨无比,最后恼羞成怒。
柳承的存在就是一种耻辱,时刻提醒他,他竟连一个毛头小子都比不过。看惯了血肉模糊场面的赵成决定投掷手榴弹,大快朵颐地对付了苏锦夕的情郎之后,再去□□那个厉害的小丫头。
☆、复活
污浊的河水中飘荡着残缺的肢体和流动的暗血,一些不明物体从他的脸上挤来挤去,他抬起手要去挠痒,可手指在哪?他没有知觉。
亮堂刺目的光在脑门上转来转去,白芒是他感知的唯一世界,混沌的意识袭来,他不知身处何处?或者,他已死去。
奇怪的是,他没有漂浮起来,而是好像一直躺在某个地方。他到那个时候,还在记挂锦夕,她到底逃去了哪?
他挂念她,念到心里,脑里,骨髓里,痛不欲生。
柳承醒来的时候,身边站着一名陌生的中年男子,纹路纵横的脸上亮出了一个收敛的笑,在柳承看来,那人透着难以名状的古怪。
吓破胆的事接踵而至,那男子领着他走到盥洗室中,他看到明净的大镜子中的人,下意识地回头找另一个人。
怎么也找不到,只有他和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阴森森地露出笑容,他回头盯着镜子中的那张脸,完美无缺的脸上是另一个人的容颜相貌,不是柳承,怎么可能?!
中年男子蹲在柳承的身边,他告诉柳承,“你要谢谢我,是我救了你。”
“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柳承反反复复地问着,他迷茫地抓住中年男子,满心希望自己是在梦境。
中年男子捏紧了他的手腕,笑容敛去,露出一股邪气,“以后你一切都要听从我的安排,我赐予了你的重生,你的名字叫魏治明。”
炸弹没有结束柳承的性命,却使他失去了相貌。毁容的事是那个中年男子后来告诉他的,中年男子还威胁他,若不按他的指示去魏府的话,会把他押到赵督军那去。
说来说去,柳承明白了始末,中年男子的险恶用心,就是要谋取魏家的家产。魏治明是魏家唯一的儿子,从国外游学回来,理所应当地继承庞大的家产。
柳承问过中年男子,真正的魏治明现在何处。中年男子的情绪一下陷入低潮,终是没有告诉柳承,柳承也不敢问。这个男人不说话的时候,静得可怕,似乎下一秒钟就会张开血盆大口。
操纵,改变他人生的大手不时游走过来,他经常从连绵的噩梦中挣醒。。。。。。他睡在属于魏家少爷的楠木大床上,浑身颤抖不休,夜里盗汗,使他身体益发虚弱,他的感觉就像要溺死的鱼儿,被起伏的水面盖住。
命运这只大手翻云覆雨,叫有的人连遭灾难,连遭奇遇。
财产弄到手之后,中年男子对柳承起了杀机,柳承故意霸着财产,就是不肯签署转让协议,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岂料,中年男子等得不耐烦了,拿枪抵住他的脖子。
柳承和中年男子搏斗起来,角斗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柳承杀了中年男子。他不想的,他是被逼的。
手染鲜血的柳承从此踏上了一条不归路,他不想杀人的,可一旦有了开头,就遏制不了。好的习惯和坏的习惯,都是习惯。
没人天生愿做恶人,柳承一直以为他的厄运都是那个名叫苏锦夕的女人带来的,他要报复她,要她也试试失去一切的滋味。
锦夕冲到了水盆边,拼命地用水清洗着脸,她对真相难以置信,更加难以接受。原来魏治明对她所做的事都是有缘由的,难怪他会哼那首曲子,难怪他周身都散发着令人熟悉的气味,难怪他有时会旧疾复发。。。。。。
锦夕跌坐在湿润的地板上,眼泪已经流干,岁月残酷,她竟间接让最爱的人为她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对此,她竟然一无所知,竟然还想杀了他。
待锦夕变得安静下来,锦珠才蹲在她的身边,抱着她,“姐姐,这不是柳承的错,也不是魏治明的错,更不是。。。。。。你的错。。。。。。”
“到底是谁的错?”锦夕恍惚地缩了缩涩然的眼珠。
“是命数。”
锦珠的记忆中忽然出现了一个许久未曾出现的人,若说她这条命何以会在在督军府留了下来,全是因为那个人。
锦珠说,在督军府生活的两年,她就如行尸走肉,直到逃了出来。她在街上横冲直撞,把魏治明推倒在地,魏治明手臂上的印记唤醒了她。
她早已记不清柳承的模样,说起柳承的时候,脑子里浮现的还是魏治明的模样……锦夕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