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白杨把我一搂,说:“那我们回家。”
晚上他给我做最好吃的剁辣椒煮鱼头,我抱着他时刻也不想分开,黏着他的背,以前他也这样黏着我,我走哪儿,他走哪儿,我记得最深刻的一次是早上我起床去洗头发,他环着我的腰,亲吻我露出来的脖子,我立马被这温情融化掉了,他是个多么懂爱情的男人啊。我觉得我一辈子都不会再遇见这样的男人了。
高白杨笑我成了连体婴儿。我只笑,不回他。
那晚上我们没有亲热,只是像婴儿般纯净地相拥而睡。因为我知道,他心里已经不仅仅是我了,在他洗澡的时候,我翻看他的手机,已发信箱里静静躺着一条信息,他说:“老婆,情人节快乐。”那是发给葛小婉的信息,他叫她老婆。
我跟高白杨这么多年,他从没叫过我老婆,顶多叫我猪、宝贝、亲爱的、傻瓜。
这些统统都没有“老婆”两个字有分量,不是吗。
高白杨回来,我在床上靠着他,他在摆弄着笔记本电脑,然后用手来摸我的脸,然后发现我一脸都是湿的,他推开我看着我轻声问:“淙淙,你怎么哭啦?”
我笑,我知道很难看,可是我还得笑,我说:“刚才我接了个电话。”
“怎么啦?”
“是葛小婉的。”我说。
白杨开始有点紧张了。
“她问我,你是不是和我在一起。”我捧着白杨的脸用一种很奇怪的调调说。
白杨有点害怕。
我呼出一口气,决定不吓他了,我说:“我告诉她,我们没在一起,我们很久没联系了。”说完这句,我就不行了,整张脸都埋到被子里去。我不知道我的心是不是要歇菜了,但是我家的被子绝对是要被湿得歇菜了,那些源源不断的泪水流在上面,像汇成一条小溪。白杨他吓坏了,忙来拉我,想抱着我,发现我浑身在发抖,他问我,你冷吗?为什么发抖。
我断断续续告诉他,我说,冷,但是心更冷。
那天晚上我几乎没睡,我怕浪费每一分每一秒能抱着他,能看见他,能感觉到他呼吸,能亲吻到他的时光,我多么卑微,像在和上帝讨能多给我一点和白杨在一起的时光。那种低到没有尊严的姿态,我一辈子都不会再有。是的,绝对不会再有了。
第二天,我依旧上班,化妆,高跟鞋,套装,谁也看不出这是个刚失恋的女子,谁也不知道她的心里闷着痛,隐忍成为她的心头肉。我给白杨写了很多页的信,我有很多话要说,是这半个月来,我每天写下的,这一次是时候该给他了,我说,白杨,我放你走,你不欠我的。我把他怎么追我,我们怎么在一起的,第一次约会的情景,还有每一个平安夜圣诞节都写下来,这半个月,我就是靠这些回忆慢慢支撑着,我在等他回来给我一个结束,为这段感情画上句号。我把这份沉甸甸的信放在床头,轻轻关上门走了。下班回来的时候高白杨就不在了,被子整整齐齐地放着,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仿佛没有人来过,信拿走了,镜子上贴着小便条:我走了。
我撕下来,放进小铁盒里,那里有我和白杨所有的便利贴,我们有个习惯,有什么事情交代都喜欢用便利贴写好,贴在墙壁上,镜子上,床头上。有时候他写,大婶,有时候叫我猪头,还会叫我笨笨,我喜欢看他丑丑的字,我喜欢他亲昵地叫我各种难听的名字。
我喜欢他喜欢我。
我爱他。
我把流年写你听 第一部分 第二章 知道怎么让一个人一辈子都记住你吗?最好的方法是去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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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知道怎么让一个人一辈子都记住你吗?最好的方法是去死(1)
从白杨住处走出来,我突然就清醒了许多。风吹来,我不想回家,有时候我也会问自己,如果当初没有葛小婉的那个孩子,我和白杨会不会一直在一起,我们会不会结婚,我们会不会也有孩子,我们会不会永远相爱?
没有答案,还没找到答案,葛小婉的电话就打来了。
她说:“周淙淙,我想我们有必要见一面。”
“你要谈什么?如果是谈高白杨的话,抱歉,我不想再掺和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我一想起葛小婉的那一巴掌,就后怕,我不是很会打架的女人。和她一对一,我绝对只输不赢。
葛小婉说:“不不,这次我们说你,不说高白杨。”
葛小婉套着宽大的白T恤就出了门,在我家楼下站了好久。我赶急赶忙从出租车上下来,我不打算带她去我家里,要是她一冲动把我掐死,谁都救不了我了,还好小区比较完善,小区里就有咖啡厅,我摸着钱包里的两百大洋,心想葛小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