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宫本是太子居住的宫殿,所以自从泠基以后便不曾踏入,今夜的天空异常灰暗,仿佛正映衬着泠翕那冰冷的心。
彩云阁
自从靛琳走后,这里成了一片灰烬,泠翕就命人将彩云阁重新修葺了,不论里面外面看着都与与靛琳住在里面的时候一模一样,可即使是这样,也丝毫不能留下一丝一毫靛琳曾经在过的气息。泠翕独自坐在桌子上,那是一幅画卷,还是自己刚刚登基的时候画下的。那眉眼,那熟悉的容颜,如今早已与自己阴阳两隔。
“琳儿,如果,当你爱我的时候我能早点发现自己的心,是不是如今我就不会与你成了这般,不必借着画来稍解哀思,你就这样干净的走了,连半点让我能怀念的东西都没有。”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孤寂的诗映入泠翕的耳中,泠翕面上一惊。
“你回来了?”
莫梓飏看着泠翕那痛苦的神情,眉眼间也略有无奈。
“今日是她的忌日,我怎么能不回来。”
“好一句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如果我当时有这般觉悟,那我与琳儿还有我们的两个孩子一定会很幸福。”
“我这次去还没找到火莲,但是也有些眉目,相信用不了多久,静好就不必饱受寒毒的折磨了。”
泠翕垂下眼眸。
“梓飏,谢谢你。”
莫梓飏靠在门边上,表情说不出的冷清。
“你无须谢我,我这么做并不是为了你,而是因为静好是靛琳的孩子。”
“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
“我要去看看琳儿,你去不去?”
莫梓飏说完便打开门,要往出走。
“我就不去了吧,相信琳儿也不想看到我,她那个样子,我看了心疼,你帮我陪陪她吧。”
“也好,不过我想告诉你,我打算将靛琳下葬,毕竟,还是要入土为安好些。衣冠冢只不过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今你已知道琳儿的下落,也看到她的样子了,就,葬了吧。”
泠翕的眼眶微红。
“就,依你,我希望我能亲自将她的尸首埋入皇陵。”没有人知道泠翕这一句话说的有多么心痛,只有他自己知晓,这痛,有多浓。
莫梓飏点了点头,消失在夜色中。
皇陵中,莫梓飏将水晶棺放下,等着泠翕开口。
“你回去吧,我再看看她。”
莫梓飏心知泠翕也是满腹的悔恨,不忍心说重话,只是沉默着走出了皇陵。
“琳儿,你在天上一定过得很好吧,没有我的日子,你定然不会整日忧心了。可是我过得很不好,没有你的日子,我整天都如行尸走肉,有的时候,我甚至想随你而去。可是我不能,我不能放下我的子民,你等我,你一定要在奈何桥上等我,来世,我们做一对普通夫妻,到时候,我一定对你加倍的好,来弥补我犯下的错。琳儿,你好好的睡,等一觉醒来,便是下个人世间了,那个时候,你会是我唯一的妻子,我的,一切。”
依依不舍的盖上棺盖,泠翕这才闭着眼大步迈出了皇陵。御书房中,泠翕面无表情的呆坐着,想起以前与靛琳的点点滴滴,时而展颜,时而叹气。看着书桌上的笔墨纸砚,提起笔写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
“琳儿,若一觉醒来,我还能见你在这里梳妆,即使用全天下来换,又有何妨,你对我的惩罚,够了吗,若是够了,便让我梦见你一次吧,只一次就好。”
景萱悄悄地迈进御书房,却见泠翕趴在桌上小憩着,走近一看,泠翕睡的很不安稳,眉头紧紧的锁着,仿佛梦到了什么东西,却又抓不住一般。看这压在身下的纸,景萱轻轻的抽出,看这上面一字一句的诗,心被募得扎痛了一下。
“泠翕,你这诗,究竟是写给哪个琳儿的?而你梦中的又是谁?”
“琳儿,不要走。”
突然的,泠翕醒了过来,猛地抬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