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更要命的是,之前他们虽然没做成什么事情,却与楚王、江夏王过从甚密,惹得崔耀祖、崔振厌烦,怕是也已惹得皇帝不悦,日后前途未卜。
&esp;&esp;在裴羽眼前被无辜连累的人,还有楚王妃。
&esp;&esp;楚王妃这次是真的被楚王伤到了,确定再不会出事之后,径自带着儿女去了自己陪嫁的别院,随后则是发了狠:她让楚王滚出王府,把府邸留给她和儿女常住,不然的话,她就将儿女出岔子的事情闹到满城风雨的地步,就算皇帝不惩戒他,她也要让他成为人们不齿至极的货色。
&esp;&esp;楚王哪里还有别的选择,老老实实地把府邸让出来,迁到了庄园上的宅子常住。
&esp;&esp;楚王妃回到府里。”
&esp;&esp;皇帝默认。
&esp;&esp;崔耀祖凝望着皇帝,笑容变得舒朗,“萧错及时出手救下老四的事情,臣已知晓。昨日,臣对老四说,只当那一刻萧错没有出手,只当已经被手足杀了一次。”顿了顿,又道,“便是皇上不提点,臣也已经看开,并让老四看开。心里不情愿是一回事,如何行事则是另外一回事。”
&esp;&esp;当时的情形,若他是萧错,别说崔振中箭,便是没有中箭,怕也会趁机把人推至深渊,让崔家再无顶梁柱。可是萧错没有那么做。这一点,是他不能理解的,却也是他至为钦佩的。
&esp;&esp;不趁人之危,是他此生都无法做到的,那需要的自信、坦荡,亦是他不曾拥有过的。正因此,他终于明白,皇帝为何如此看重萧错,崔振为何对萧错有着惺惺相惜之情。
&esp;&esp;假如崔振没有崔家这个最沉重的包袱,定是萧错此生唯一的劲敌——只有足够出色的对手,才是萧错那种人会尊重的。
&esp;&esp;但是,实情不可更改。崔振没被崔家连累、拖垮,已是幸运。
&esp;&esp;皇帝由衷地道:“多谢国公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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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萧错回到京城之后,先去了京卫指挥使司,迅速处理了一些需得抓紧做决定的公务,随后去了韩越霖那里,了解这段日子里的大事小情。
&esp;&esp;辞了韩越霖,简让派人来请他过去商议事情。
&esp;&esp;回到府中的时候,夜色已深。
&esp;&esp;他没让丫鬟惊动裴羽,洗漱更衣之后,去看她和女儿。
&esp;&esp;瑾瑜正酣睡着,一只小手落在枕上,贴着面颊。裴羽就睡在瑾瑜身侧,神色恬静。
&esp;&esp;他不自主地笑了,将女儿的小手轻轻地放到被子里。凝视多时,亲了亲她的小脸儿。末了,他将裴羽连同锦被抱起,回到寝室。
&esp;&esp;身形落到床上,裴羽有片刻的不安,连着翻身两次。他将她拥入怀里之后,她模模糊糊地蹭了蹭他的胸膛,“萧错……”
&esp;&esp;“嗯。”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唇。
&esp;&esp;她似是笑了笑,纤细的手臂环住他,低低咕哝了一句,继而呼吸慢慢变得匀净。
&esp;&esp;“阿羽?”他柔声唤她,轻柔的亲吻落在她唇上。
&esp;&esp;“……嗯?”她不情愿地应声。
&esp;&esp;他加深亲吻,吮着她的唇,撩着她的舌尖。
&esp;&esp;她轻轻地一个战栗,意识由此清醒过来,第一个举动,竟是抬手摸他的脸,用手指勾画他的轮廓,“几时回来的?”
&esp;&esp;“……”萧错无声地笑起来,“你做梦的时候。”
&esp;&esp;“总算回来了。”裴羽抱紧了他,“真好。”
&esp;&esp;他再度捕获她的唇,缠缠绵绵地吻着她。
&esp;&esp;毫无间隙地相拥、迫切地要她的时候,他侧头吮住她的耳垂,“想得我抓心挠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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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时光如雪,随着纷纷扬扬的是非无声飘逝。
&esp;&esp;这一年四月末,江夏王由两个女儿送回封地,自此由师庭迪接手照看。
&esp;&esp;到达封地第二日,长平郡主自尽。
&esp;&esp;越三日,师琳琅暴病而亡——当然,这只是名义上的。她只是需要这样一个由头,完完全全与江夏王府脱离关系。只有这样,她才能离开那个只带给她长久的压抑、耻辱的家。
&esp;&esp;听闻师琳琅这些事情的时候,裴羽已经知道,当初传信提醒她的正是那个女孩。需不需要是一回事,师琳琅的善意是另一回事。
&esp;&esp;她自昭华长公主口中得知师琳琅诸事的时候,心里不是不感慨的。
&esp;&esp;假如江夏王不是那样的品行,那么长平郡主和师琳琅的人生,该是另一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