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吧!福大爷。”红衣大姑娘道:“‘大漠龙’怎会那么个长相,脸色腊黄腊黄的,还有条刀疤。”
福明摇头苦笑,道:“我就不知道了,我原也听说‘大漠龙’挺俊的,不管怎么说,我不能再让你们为难,给你们找麻烦,我这就回去禀报王爷去,王爷不是个不明理的人,他也会收回成命的,你们忙吧!我走了。”他可是说走就走,带着人就转了身。
他转了身,可是他不及红衣大姑娘快,红衣大姑娘一声没吭,带着一阵香风从他身边掠了过去。
诸霸天大惊,忙叫道:“亚男,亚男……”他叫他的,红衣大姑娘都没了影儿。
诸霸天真急了,头上都现了青筋,跺脚说道:“这丫头都让我惯坏了,就是这么任性,准是找‘大漠龙’去了,你们还站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追她去。”
有他这句话,他那几个徒弟忙先后蹿了出去。
诸霸天又跺了脚,道:“这孩子,她还说人家不知天高地厚呢!我看她才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算了,既然知道了……她也不仔细想想,这主儿咱们惹得起么?”
福明拍了拍他,道:“老兄弟,别着急,谁都知道‘大漠龙’是个大盗,可是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咱们心里明白,是不?他要伤人的意思,刚才怕不把你这儿闹翻天了,再说,‘大漠龙’傅天豪既然是有心要躲着咱们,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得到的,老兄弟,别着急了,我准保姑娘一会见就回来。”
诸霸天苦笑一声,道:“但愿如此了!”
红衣大姑娘诸亚男,有没有追着“大漠龙”,不知道。
可是“大漠龙”傅天豪到了京里的消息,却由诸霸天徒弟的嘴里传了出去。
没半天工夫,北京城的人全知道了。
这家小茶馆儿坐着这几个人,一个干瘪瘦老头儿,一个瘦高汉子,一个白净脸汉子,一个黑壮汉子。
四个人四碗茶,京城里的茶馆都不错,水好,茶叶好,沏起茶来讲究多,所以每一壶茶都是香喷喷的。
茶香,可是四个人没一个动茶碗,瘦高汉子低着头拨弄着茶碗,茶在碗里晃动,一会儿溅出了一点儿。
干瘪瘦老头儿嘴里吸着旱烟,湘妃竹子杆儿,翡翠嘴儿,钢烟袋锅儿,挺讲究的,闭着眼,翘着腿,吸得“叭”、“叭”直响。
过了一会见,瘦高汉子忍不住了,他抬起了眼:“老爷子,您瞧这消息可靠不?”
瘦老头儿连眼都没睁,道:“什么消息?”
瘦高汉子道:“您是怎么了,傅……”
他刚说个“傅”字,瘦老头儿点了头:“可靠,我信。”
“可靠?您信?”瘦高汉子道:“那咱们在‘宛平’看见的……”
瘦老头儿睁开眼,把烟袋锅儿往鞋底敲了敲,然后慢条斯理地道:“别人只有一条命,他有九条命,咱们看见的,八成儿是他施的障眼法儿。”
白净脸汉子倏然一笑道:“老爷子,我有同感。”
瘦高汉子一转脸道:“老二,你还笑得出来?”
白净脸汉子往后一靠,淡淡说道:“不笑怎么样?我能哭?
人生在世,没无往不利的,多少总得受点儿挫折,逢山开路,遇水架桥,照样走道儿,有什么大不了的?”
瘦高漠子道:“可是他……”
“他怎么样?”白净脸汉子道:“他要真是个有能耐的人,也不会在赵六指儿里栽个跟头,我刚才不是说了么,人生在世,
没里往不利的,他既然能在赵六指儿手里栽个跟头,就能在别人手里再栽个跟头,有什么好怕的?”
瘦高汉子道:“你说得倒轻松啊……”
瘦老头儿抬手一摆,道:“行了,你们俩别抬杠了,他不犯我,我不犯他,我现在身不在公门跟他之间的事儿已经算了了,现在我要找回来的,只是那娘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