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拓委员方才跟我说,我来到“立法院”又拿小刀,又拿狗链、皮带,太野蛮了,今天我拿了一件文明的东西。本席之所以请各位校长站在那里,就是要请你们一起看。本席拿这件东西是要考杜部长的。请问部长有没有看过这个古地图?
主席:请“###”杜部长答复。
杜部长正胜:主席、各位委员。我没有看过。
李委员敖:可见你的台湾史是有问题的。
杜部长正胜:我不是台湾史专家。
李委员敖:可是你写了很多宣传台湾史的文章。
杜部长正胜:以一个……
李委员敖:对不起,我不问你的时候,请你不要讲话。
这个地图的特色是台湾尾在左边,不是“文建会”拿出来的台湾尾在右边。这告诉我们当时制作地图的标准是根据临时的、用画图的跟阅图的需要,并没有那么多的政治含义;可是在你和“文建会”那些人的搞法下,把它做成政治的含义。
杜部长正胜:委员能否容许我说明?
李委员敖:不许你讲话,闭嘴!你尊不尊重“宪法”?质询权在我这边,不在你那边。
杜部长正胜:我知道,但是……
李委员敖:当我没问你的时候,请你闭嘴。
杜部长正胜:也要有让人家回答的时候。
李委员敖:我要你闭嘴,你有没有脸?不要一直让我骂你闭嘴、闭嘴、闭嘴,你怎么可以和“立法委员”抢话说?这是“宪法”赋予我的权利,我有质询权,而你没有,你只能答复我,不能和我顶嘴,不要像跟其他委员一样,我没有那么好的脾气。
让我告诉你,杜部长。历史的真相在台湾大学历史系老前辈——我的手里。为什么?不是只看一个图,而是每个图都看到了,再告诉我们历史怎么解释的。可是你们“###”印出来这个图没有这个,因为你们孤陋寡闻,你们台湾史不及格。你对这个图有兴趣的话,我可以跟你上一堂课,告诉你全世界什么地方可以找到这张图——把台湾尾放在左边。
大学校长水肥事件
杜部长正胜:委员可以让我讲话吗?
李委员敖:闭嘴,我已经第8次叫你闭嘴。今天请各位校长来这边,其实我心里是很痛苦的,尤其是对台大的陈校长,你已经连续做了台大12年的校长,像李登辉一样连续做了12年的“总统”。记得有一次你天良发现而说了一段话,你说台湾大学当年对殷海光教授不好,给他聘书却不让他上课;可是当法院传你作证时,你可以以台湾大学校长的身份站出来维护台湾大学当年被迫害的教授时,你却不敢出席!当年你请假的信还在我手里。为什么该有道德勇气的时候,你不敢站出来?今天有11个“中央研究院”的院士站出来反对军购案,其中不乏台湾大学的教授,他们站出来说政府搞军购是不合理的。我必须告诉陈校长,当时挂名的第一个院士就是最近被打一拳的劳思光,他在47年前于《自由中国》和殷海光打过一仗,他骂殷海光是曲学而不阿世,殷海光很生气地告诉我。劳思光骂殷海光曲学是扭曲学术、不阿世是敢跟“政府”对干,他赞美殷海光这点。在47年以后的今天,我们看到了同一个劳思光,乃至于其他的院士们,他们才敢站出来跟“政府”对干一次,晚了殷海光47年。殷海光是伟大的台湾大学教授,但当他在法院被污蔑时,你却不敢出来作证。本席今天之所以很痛苦地讲这个故事,就是要告诉大家,当年在北洋军阀时代,他们用的大学校长是国民党的蔡元培,北洋军阀都有这个度量而用国民党的党员来做大学校长。当年蔡元培担任校长时,北京大学不承认###,因为###部长太烂了,所以他退回###的公文,但会使用###给的预算。今天台湾大学搞了半天却是个封闭的文化、搞了半天是个近亲繁殖。很抱歉,“清大”的徐校长就是近亲繁殖的产品,不是吗?在宋朝时,大学校长是跟皇帝面对面坐着的,皇帝坐南面、校长就坐北面。今天陈校长已经做了12年的台大校长,在台湾社会风气这么坏的时候,你有没有以学术领袖的地位出来说句公道话?你不肯讲。你们埋头做学术研究,但台湾大学的学术排名又如何?当“###长”乱搞时,你们几个大学校长有没有站出来说话?教育办得不行时,你们应该要站出来!像方才有委员说曾宪政反对近亲繁殖,但他不就是李远哲手下近亲繁殖的人?他们将整个情况搞得非常荒谬,台湾大学是公开征才、暗中做掉。不是吗?哪里容得下台湾大学以外的人?你们现在整个甄选标准,没有一条规定不是要教授。我李敖能当教授吗?我连讲师都干不上。只有东吴大学敢请我,台湾大学绝对不敢请我。你们可以怀疑我的学术成分,我也可以怀疑你们的甄选标准。按照你们的标准,傅斯年校长没有资格做台湾大学的校长。可是我要告诉你们,人格伟大、敢跟“政府”对干、敢拒绝“###长”、敢把我们良知的话散布出来、敢到法庭作证,这些都是大学校长应该有的风骨。你们为我们示范了多少?今天我们谈的都是枝枝节节的问题,可是最该谈的是,第一流的知识分子应该站在第一线,而这些知识分子不是别人就是大学校长。当年蔡元培在五四运动时,就是个校长,是个匹夫,但他能抵抗一个时代,不是吗?你们这些校长有那么好的学问,可是你们在人格上、在肩膀上太软弱了;尤其台大的陈校长,你没有道德勇气到法院去作证,让殷海光在法律上遭到被污蔑的判决,我认为你真的要好好反省。
过去在戒严时代我的书被查禁,我总共写了100多本,被查禁了96本。每次查禁时,国民党官方都会派查禁大队到印刷厂抄走我的书;当时在第一线帮我照顾书的是我的弟弟,我告诉他,在他们抄我书之前,你必须和他们见面,等争执以后才能离开。可是我弟弟忽然要方便,他从万华区跑回大安区去方便,方便完回去以后,书就不见了。我就臭骂我弟弟,我说人家是肥水不落外人田,你是水肥不落外人田,为什么方便非要回家不可?今天你们就是水肥不落外人田,你们大学教授都是知识分子,却变成一堆水肥,然后在水肥里面分赃,这样是什么意思?社会这么黑暗,你们这样搞,真是丢脸死了!黄光彩不足任,而你们这些有头有脸的大学校长,你们也是丢脸死了,还不好好反省?这样的“###长”,你们不要和他对抗,还蒙在那里不吭气,真是丢脸死了!我今天这样臭骂你们,就是要告诉你们没有资格当第一流的知识分子。或许你们要说我很冲动,其实我应该已经过了冲动的年纪,但我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你们都是我的小老弟,我们在第一线和国民党对抗的时候,李远哲是逃兵,李远哲在台湾大学时和我同届,我是历史系,他是化工系,第二年才转去化学系,不是吗?你们是我的小老弟,结果你们这样在逃脱责任,面对这样的“###长”,你们不和他对干,我真为你们悲哀,请你们好好想一想,我不要听你们答复。
我只问杜部长,你要不要我为你上一堂课?只要回答yes or no,我可以讲一堂台湾史的课给你听。
杜部长正胜:这个……
李委员敖:如果你不答复,就不用再啰唆。谢谢主席!
***
这天质询,会议及提案内容是“‘###’部长杜正胜率同台湾大学、台湾师范大学、台湾‘清华大学’、交通大学、‘中央大学’……备询”。事后报载,大学校长们“纷纷私下表示无法接受‘水肥’的羞辱”,但“私下表示”了又怎样,他们没人敢公开对抗李敖。倒有一个伪君子李家同,发表文章,李家同做过3个大学的校长,他不跟当道走得近,谁有这么好的机会?“九二一”地震时,他率先带大学生逃离埔里,置人民于不顾,全无高等知识分子的心怀,还满口仁义道德,是典型伪君子。另外还有个女伪君子,是龙应台。这些人恶心死了。
杜正胜听训
2005年5月23日,我在“教育及文化委员会”质询“###长”杜正胜,记录如下:
李委员敖:主席、各位列席官员、各位同仁。部长也许以为我对你充满了敌意,其实不然,因为我的同班同学是你的老师。今天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现在的脾气很好,因为坏脾气在早上的“国防委员会”已经发过了,我每天只发一次,今天我希望能够谈一点点根本的问题。
今天大家之所以发生这么多争执,说穿了就是教育政策要“去中国化”。部长,你和我都是学历史的,在“去中国化”的问题中,我觉得部长有一个重大的责任,让我赞美你一句:在台湾高位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