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像从前那样拒绝,周敬莛只是应了声,又是玩味的笑了笑。
信物
信哉智者能创物,物或恶之当害汝。
手指抚过唇,温热的柔软,有一种特别的触感。君宛清不明白,这种感觉究竟是为什么。
那日从朱雀宫之后,宫中依旧平静得很,没有人知道那日发生了什么。周敬翎对外宣称淑妃有了身孕,需留在茗鸢宫中静养。只是,那日在朱雀宫的几人都明白,这只是周敬翎的借口,真正的原因,只是他不悦他的爱妃与莛王有染。软禁莛王,也是因为如此。
君宛清只得苦笑,她至今仍是处子之身,却因为“有了身孕”而不得外出,也不知若是这消息传到君圣朝耳中,该会有多么震惊。
至于周敬莛,君宛清也曾让思梅去打听过,但却没有任何的消息。
禁足已经十天。十天前后,唯一的变化只是君宛清将书房的布局又换作了从前的样子。简单的布局,又添了几盆万年青。原本是睡梦间的地方被改成了透风的小间,摆上了梨木的桌椅,同样透着简约与朴素。
“思梅,待午时去太医院将萧大人请来吧。既是用了孩子的藉口,总也得帮周敬翎圆了这个谎。”手里捧着一本书,但却丝毫都看不进去。君宛清只是对边上的思梅吩咐道。
“是。”思梅应了一声。
想了想,君宛清又接着说道,“卫诗若那儿可有什么动静?”
思梅是知道君宛清与卫诗若之间的交易,但此时却仍是不解,“主子,如今你连宫门都不能出,你要如何……”
打了个手势,示意思梅不要再继续说下去,“我自有我的想法。况且,不能出门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在我将‘孩子’生下之前,自会有人将该担的罪名担了。”
思梅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君宛清,又一次对她感到了陌生。
午时。
“微臣萧翌见过淑妃娘娘!”萧翌从来不曾想过,上一次见面时,她还只是个芳婕,而如今,只过了短短的三个月,她便已经成了淑妃。
“萧大人便不必多礼了,只管坐下回话吧。”君宛清不知萧翌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可她信得过思竹,萧翌既是思竹推荐的人,那无论他是好人或是坏人,能确定的,他是她可以用的人。
萧翌谢过之后,便自然的坐下,从袖中取出了一方素巾,“娘娘哪儿不舒服吗?请允许微臣替娘娘把脉。”
君宛清摆了摆手,“不劳大人辛苦了。本妃并没有不适。今日找大人来,只是有些话想请教,还请萧大人能据实回答。”
萧翌忙是又站起身,“娘娘有话请说便是微臣必定知无不言。如此,微臣实乃万万担当不起。”
只看了萧翌一眼,君宛清再不在礼仪的问题上多说些什么,便继续说道,“既是如此,本妃便直言了。萧大人必定也听说了本妃是为何而留在宫中。不过,本妃的身子本妃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没有身孕本不打紧,但皇上说了有那便得是有。这意思萧大人可明白?”
萧翌不明白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前一次的昏迷能让周敬翎紧张到几乎要杀了太医院里所有的太医,如今又称没有身孕的她有了身孕将她留在宫中。该说她特别,还是她对周敬翎来说特别?想是这么想着,对此,萧翌却什么也没有说,言多必失的理他是知道的。但君宛清有话问他,他便只答道,“从今日起,微臣一日送两次的安胎药来。每隔七日便来宫中替娘娘把脉。娘娘觉得如何?”
点点头,也不再这个问题上多说。记起思竹走了之后,牡丹的药便是由他开,便又问道,“桂宸嫔的身体如何了?”如今她的身份比牡丹高上一级,不是私下,她便收起了姐姐的称呼。
因为思竹的关系,萧翌知道君宛清与牡丹的关系不一般,便也不做隐瞒的回道,“回娘娘的话,桂宸嫔娘娘身子倒是好了些,只是她的嗓子怕是再也保不住了。如今她有了身子,微臣恐胎儿有错,不敢下太重的药。”
失了嗓若能保得她在宫中的太平,也非不是件好事。虽说这样她是会可怜了一些。君宛清心里有些酸涩的感觉,又是问道,“萧大人,若是不顾及孩子,宸嫔的嗓子可能治得好?”
“就算能好,也是很困难的。那人下的似是一种慢性毒药,起初看不出任何的毒性,可如今毒已经入血,虽与生命无碍,可也是极伤身的。微臣每日给宸嫔配了两服药,一是安胎的,一个便是清毒的。但最终如何,却不是微臣所能预见的了。”
慢性毒药……脸色一沉,她无法想象牡丹此时的样子。毒已入血?明明只是个致哑的药,毒又是哪来的?莫非霜儿她们的心肠当真到了这般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