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民夫和奴隶全赶到前面去,让他们扛着盾牌挡子弹!汉军旗的人跟在后面,鞑子八旗子弟压阵——今天谁要是敢退,老子先砍了他!”
命令一下,整个鞑子大营里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鞑子兵们像疯了一样,挥舞着马刀驱赶民夫,有的民夫不肯动,当场就被砍倒在雪地里,鲜血溅在其他民夫的脸上,引发一阵凄厉的哭喊。
汉军旗的士兵们面面相觑,却也不敢违抗,只能硬着头皮拿起兵器,在民夫身后组成松散的阵型。
鞑子八旗子弟则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一切,眼神里满是冷漠——在他们眼里,民夫和汉军旗的命,还不如一匹战马金贵。
有人在慌忙搬运粮草,想把值钱的东西往骑兵阵那边挪,有人在加固营寨的木栅栏,可那薄薄的木头在夏军的“烧火棍”面前,跟纸糊的没两样。
还有人在给弓箭上弦,却手抖得连弓弦都拉不满,整个大营里,哭喊声、呵斥声、兵器碰撞声混杂在一起,透着一股末日来临的慌乱。
就在这时,一阵整齐的号角声从远处传来,压过了大营里所有的嘈杂。
多尔衮猛地转身,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那道黑色的洪流已经逼近到一里地外,分成了三个巨大的方阵,每个方阵都像一块黑色的巨石,稳稳地扎在雪地上。
方阵前面,几十杆金边黑底的大夏龙旗迎风招展,龙旗上的金线在月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
方阵里的夏军士兵清一色穿着黑色军服,外面套着黑色的蜀锦披风,披风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没有一丝杂乱。
禁卫军手中的步枪斜指地面,枪托抵在肩上,动作整齐划一,连呼吸的节奏都像是经过了精确的计算。
更让多尔衮头皮发麻的是,每个方阵的侧面,都架着十几门黝黑的弩炮。
巨大的弩炮泛着冷光,正对着鞑子大营的方向,炮身上雕刻的花纹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像是死神脸上的纹路。
“那……那是什么玩意儿?”,一个鞑子军官失声喊道,声音里满是恐惧。
那鞑子军官的惊呼声还没落地,多尔衮的瞳孔已骤然缩成针尖。
他猛地攥紧腰间的弯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那黝黑的大家伙,他并非一无所知。
去年在与夏军的零星交锋中,他就听说过类似能炸开的“铁疙瘩”,只是汇报给他的情报是这玩意儿射程短、威力大,可眼前夏军的弩炮,却让他非常心悸
“蠢货!那是能炸的杀器!”,多尔衮的吼声劈碎了营中的混乱,唾沫星子溅在雪地上,瞬间凝成冰粒,“几百米的距离,他们抬手就能射进来!快竖盾!让汉军旗顶上去!”。
话音未落,鞑子兵们已慌作一团。那些勉强拼凑的木盾、铁盾被慌忙举起,可大多是民夫们用门板、木桶临时改造的玩意儿,薄得能看见木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