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子参领看着身边的亲兵一个个倒下,眼睛红得要滴血。
他知道再这样耗下去迟早全军覆没,突然虚晃一刀,逼退许家宝,调转马头朝着包围圈的薄弱处猛冲:“弟兄们!跟我杀出去!”。
剩下的鞑子亲兵见状,也爆发出最后的血性,紧紧跟在参领身后,用马刀劈开一条血路。
许家宝怎会让他们轻易逃脱,立马带人追了上去,弯刀一挥,又砍倒两个落在后面的鞑子兵。
可鞑子小队已经冲开了一个缺口,几十骑紧随参领冲出了包围圈,朝着中军大营的方向狂奔。
许家宝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气得一拳砸在马背上:“追!能杀一个是一个!”。
夏军骑兵再次策马追击,又在途中斩杀了数十名鞑子兵。
直到鞑子小队消失在雪雾中,许家宝才勒住马缰——雪地里,三百多具鞑子亲兵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有的被砍断了四肢,有的被弩箭射成了筛子,鲜血染红了大片雪原。
而那支突围的小队,最终也只剩一百余骑,仓惶地朝着远方逃窜。
许家宝抹了把脸上溅到的血,看着营寨方向冷笑一声:“岳托,就算让你报了信,今天这大营,你也守不住!”。
说罢,他抬手示意骑兵归队,重新列阵,继续围着营寨游弋,等着后续步兵赶来,准备给正蓝旗最后的致命一击。
雪粒被寒风卷着打在甲胄上,发出“沙沙”的脆响。
许家宝勒马立于高坡,目光死死锁着前方鞑子前锋大营的木栅。
一个小时前那场追剿的血气还凝在眉梢,此刻远处地平线上终于涌来黑压压的人影,玄色战旗在雪幕中猎猎翻飞,“夏”字旗随着步伐震颤,正是秦武率领的大队禁卫军与弩兵。
“列阵!”,秦武翻身下马,玄铁盔上的红缨抖落积雪。
三百步外的鞑子大营瞬间骚动起来,木栅后探出无数惊恐的脑袋,而禁卫军的动作却快如惊雷:弩兵队伍如潮水般铺开,三千人分成三列,前排士兵单膝跪地,后排半蹲。
箭匣里的黑色弩箭泛着冷光,弓弦拉满时发出“咯吱”的紧绷声,密密麻麻的箭尖齐齐对准大营,像一片骤然苏醒的黑森林。
骑兵则绕着大营外围疾驰,马蹄踏碎薄冰,在雪地上画出环形警戒圈,明晃晃的马刀时不时朝着木栅方向虚劈,将试图突围的鞑子兵逼得缩回去。
秦武提着佩刀走到阵前,目光扫过鞑子大营那摇摇欲坠的木栅——方才斥候回报,营内鞑子士气低迷,连巡逻的岗哨都少了大半。
他抬手按住刀柄,声音穿透寒风:“攻击!一个小时,踏平这破营!”。
“放!”,弩兵统领的吼声落下,第一排弩箭如黑色暴雨般升空,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砸向鞑子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