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羽跟着杨慧下了酒楼,点了一百五十人马,向蒲家府邸赶去,今晚要和女人合作,令龙天羽有些意外,眼神偷瞥着她顶盔穿甲,蛮腰畔绊甲丝绦挂带着一柄长剑,马匹鞍上挂着复合弓和一柄七尺短矛,英姿飒爽,看着她,脑海中渐渐浮现出月瑶和依依的披甲上阵的英姿来。
好久没有见她们了,不知燕地和楚地眼下情况发展如何了,等蜀地事一了,定要把她们接回来,如今中原潜伏的杀机暗流涌动,不宜久留。
一路上杨慧见他神色有异,朝着他取笑道:“萧先生,你此时心里是不是在想,杨慧本是一介女流,何以能披甲执锐,身居要职,统兵杀敌?”
龙天羽摇头失笑道:“怎么会呢,鄙人很是欣赏既上得大床又上得沙场的巾帼女英雄,看杨姑娘的身手,似乎武艺不凡,等会定要好好欣赏姑娘如何奋勇杀贼,所向披靡的!”
杨慧噗嗤一笑道:“都说商人能言善辩,口舌似蜜又似刀,被你这么一夸,连我自己都感觉有些英勇无敌的了。”
龙天羽心中汗颜,我有奸商的潜质吗?这女人,夸几句倒还反笑我,得了便宜又卖乖,女人真是奇怪啊!
夜幕越来越深,二人带着侍卫来到蒲家斜对面的拐角空地,与把守在此的五百士卒汇合,一名叫管华悝的校尉走上前,一身甲胄,抱拳行以军礼道:“杨都尉,属下在此恭候多时,只等都尉下令,开始进攻!”
杨慧望着前面的蒲家豪宅,睫毛眨动,眼眸射出了厉光,一身铠甲闪烁着银光,那挺秀的、纤细的蛮腰、浑圆的丰臀,在甲胄之下仍清晰凸显,颇有些巾帼风采。
“蒲家有没有派出耳目和武士出来查探情况?”
管华悝回道:“先前派出一些小贼出来打探情况,但被潜伏在周围的侍卫都扣押下了,后来蒲家就关闭大门,听到里面隐隐有些骚动,兵甲声响,似乎在准备人手。”
杨慧嗯了一声,说道:“派出的眼线没有及时回去,肯定引起了蒲家的警戒,恐怕这时已经在备战了,家眷和氏族重要人物极有可能已经借着地下通道逃走了,事不宜迟,立即进攻!”
“遵命!”
管华悝转过身,霍地举起手中的短戟,喝道:“众兵卫,出发!”他话一落,众将士纷纷响应,燃起了火把,有十名兵卒又推出一辆战车,上面竖放一根尖木,朝着豪宅的大门撞去。
“轰!轰!轰!”
大门和门框发出巨响,府邸里面一下子炸开了锅,喝骂声、叫嚣声迭起此伏,哄闹一片,宝剑出鞘,兵甲锵锵,嘈杂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加快了大战的节奏。
“杀啊!”不少兵卫并不等大门撞开,而是搬过截短的云梯放在高墙上,迅速爬了上去,这时从院内传来弓弦的破空声音,刚派上墙头的侍卫一个不慎,就被弓箭射到,重伤衰落墙头,气息奄奄,鲜血汩汩直流。
众将士没想到会遭到家将顽强的反抗,一看随行战友倒在血泊之中,顿时红了眼,又是一批手持圆盾和短剑的侍卫爬上城头,用圆盾做掩护,抵挡着从院内射出的冷箭,小心翼翼地翻越过墙,虽然也有伤亡,但这一波冲上去的士兵受伤明显减少,第二波有六成翻过墙,冲杀过去,第三波又跟上,前赴后继,短兵顿时交接在一起,厮杀声撕破了夜的蒙纱。
“轰!”
只砸了片刻功夫,府门在这一刻终于被撞开,管华悝挥舞着短戟,身先士卒带头冲锋,众兵卫立即随着他蜂拥而入,仿佛绝堤的洪水破开了豁口,一下子凶猛地冲出。
正拥挤在府门内的几十武士顿时这股兵卒的气势和猛劲一下子压得节节后退,在最前排交手的兵卫和武士不停地挥舞着兵戈宝剑,也分不清在杀谁,只是拼勇拼猛拼气势,相互混乱地砍杀着。
“杀啊~杀啊~”
狭路相逢勇者胜,这个时候,什么精妙的招数都不管用了,数十人在狭小的空间冲撞,连长戈长矛都挥舞不开,有的甚至直接朝着对方身体一插,然后一直向前推,后来的兵卫也跟着使劲地往前拥挤,硬生生地攻进了府邸。
紧接着“铮铮铮”弓弦响起,数十枝羽箭不知自何处射出,前排的侍卫又中箭倒地,气绝身亡,看来蒲家早已准备好伏击人手,躲在院子的暗处向着破门而入的侍卫放冷箭。
管华悝仗着身手灵活,一见不妙立即挥戟拨挡着箭羽,边吼道:“大伙小心,这些小贼躲在暗处施放冷箭,盾牌手,快冲上去~”
十多个手持盾牌的侍卫立即扑上来,上下三排从脚下到头部完全挡住,不少受伤的侍卫往外撤出,又有不少兵卫补上来,躲在盾牌后面向前移动。
杨慧在府外看见门口瞬间展开了激烈的争夺战,转眼鲜血成渠流下了府门石阶,冲锋的近百侍卫有些小挫折,柳眉一皱,狠狠下令道:“弓箭手,速速还击!”
二百名轻兵背着长弓和弩机,听到都尉下令,立即搭弓上弦朝着府邸的斜上空,“嗖嗖嗖~”就是一轮箭雨呼啸射出。
这时府邸紧接着就响起了惨叫声,箭羽强劲穿入院落,不知是射中了家奴武士还是妇孺婢女,这一刻,就是妇孺也容不得仁慈了,因为不采取非常手段,前面的侍卫就要不停伤亡倒下,宁可死对方无辜的人,也不能死自己人。
人命,在敌对厮杀时,比草芥还不如!
几十个手持弩机的兵卒爬上了墙头,对着院内散落的家将和隐蔽的弓箭手进行反击,由于人多势众,兵器精良,训练和配合有素,经过小小挫折后,顿时就抢占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