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言略怔,过尔感叹:“倾城啊倾城,该用什么形容你好,单纯?机灵?似乎每个词都不足以诠释出完整的你。”
“那样才好,让人看不透才能在宫里好好活下去。”我反倒说得振振有辞。
他轻轻摇头,点点我的额头道:“你这小脑袋瓜里都在想些什么呢?小小年纪就想这些不正经的事?”
我瞥他一眼噘了嘴:“你怎知我想的就是不正经了?”
“你还正经,前两天台甫刚跑我这来告状了,你不想学文的,至少武得学学吧,就当是为将来防身用。”他伸手,将粘在我唇上的发撩开。
我对他眨眨眼,突然笑道:“莫非,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是需要我自己防身的么?”
他又是一怔,忽而苦笑:“敢情皇后你是越来越精明了,还说和我说话得时时警惕,这话,我现在反过来用在你身上还正合适。”
“多谢陛下夸奖,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笑得更快意了。
他也不惊,反是点点头笑道:“恩,我也听过一句话,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我知道自己说不过他,索性虎起脸瞪着他,他不甘示弱,唇角略扬,带着笑意同样看回了我。
还没人能与我这么对瞪呢!于是,我用上了心,睁大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不知道我这样的表情是否很好笑,他与我对瞪了好一会,嘴角的笑意也越来越浓,终于,在我即将瞪出眼泪的前一刻,他忍俊不住,终究是笑了出来。
“丫头,你怎就这么倔。”
好久没听他唤我一声丫头,我心中惊怔,仿佛以前在草原上的感觉,又都回到了我们之间。
“怎么了?怎么哭了?”他见我忽然落下了泪,忙用手替我抹去。
我尽力收拾住自己喜极而泣的心情,笑着摇头道:“没什么,刚才和你瞪太久,眼睛发酸。”
他叹笑着刮了刮我的鼻子:“傻丫头,这么较真作什么?”
“是你先对我较真的。”我不服气他。
他苦笑:“还成我的错了?”
“本来就是。”我翘起下巴,侃侃而回,眼光一转,正看见他放在桌案上的奏折,“你要让小五去边疆?”我心惊,脱口而出。
“小五?”他疑惑地顺了我的目光,明白了我的意思,“洛成要完成赐婚,南荒战事又紧,所以,我准备派灸舞去。”
嫁祸难挡1
“你派小五去,太后不反对么?”
“反对又有什么用,太后从来拿不定他,更何况,是他自己在朝堂上提出要亲征前线,正好南荒需要增援。”
他笑拿起旁边的玉玺用力按在了奏章上,鲜红龙印就此烙下,这应该就是七夕那天重铸的玉玺了吧,我突然恍然,有这玉玺在,太后的反对又起得了什么大作用?
按照书中记载,帝王一旦铸造新的玉玺,旧玉玺便失去了龙气,就此作废,还记得谛听第一次运用新玉玺时太后脸上露出的惊慌与愤怒,恐怕,她之所以这么急着要撮合我和谛听合房也是因这般原由,失去了玉玺,她必须重新掌握其他能够牵制谛听的线,而那根线,就是我。
“也好……”看着奏折上他的名字,我轻吸口气,含了笑,“他总说要把赤焰人赶出珠华,如今,也算让他称心了。”
“那你称心么?”谛听凝视住我,笑容未变,我怔怔然不知该说什么,于是,他又道,“灸舞这一去,恐怕很久不会再回来。”
我明白他的意思,低着头,胸口像是被压了块石头,闷闷的。
他见我如此,继续道:“这半年来,你们见面甚是冷漠,可是为我才如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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