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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姐姐很客气,神色话语中无半点责怪之意,只客客气气地询问城阳王女:当时是怎么考虑的?
“长公主,嬿育三子。”出乎长公主意外,城阳王女儿非但一句不提学生的病情,反而聊起了自己的家事。
奇怪地扫一眼刘嬿,馆陶长公主依旧笑语吟吟:“‘伉’‘何’‘德’三子,王主实乃多福。”
‘长公主果然清楚,精明人!’刘嬿冲皇姐方向微微一弯腰:“吾之次子何,七月而产,先天不足,自幼多病。”
“嗯?”长公主闻言愣神:‘这倒是没听说。七个月早产?凶险!孩子就是活下来也太小,据说很难养活。周何能够成年,刘嬿还真不是普通的有福气。’
“次子何虽幼年多病,然……”刘嬿脸上都是自信自豪的笑,一字一顿讲道:“然其现今体魄雄壮,善骑射,五年不闻病痛矣!”
‘什么?!’长公主一下就来了精神:‘七月的早产儿成年了,还养得身强力壮!育儿经,育儿经,多宝贵的育儿经!’
“王主……”馆陶长公主比刚才更客气了几分,一双美目炯炯有神地逼视着城阳王的庶长女,诚诚恳恳提出:“育儿之心得,还望王主不吝赐教!”
‘如果拒绝,会不会被拖到廷尉去严刑拷打?威、逼、利、诱、挨个儿上?’被长公主精光四射的眼神瞧得心里发毛,刘嬿王主忍不住胡思乱想。
不过当发现馆陶皇姐的目光开始变得锐利时,王主嬿立即识趣地主动‘招认’了:
刘嬿的舅舅在母腹中因故受损,出生后体质差,多病多灾。王主嬿的外祖父本身是个良医,就命儿子从小每天做一次长途散步,无论刮风下雨严寒酷暑都不许停。如此几年坚持下来,等刘嬿的舅舅长到少年期,就很少生病了。
当知道女儿的次子也是先天不足时,生母就把这法子告诉了刘嬿。城阳王主依样画葫芦,督促次子周何照着做。这法子重在循序渐进,半途而废自然无果,越坚持越现成效——周何十岁时,成功从‘小病鬼’转型为‘壮小子’。
“上帝,昊天上帝!”馆陶长公主抚额感叹:‘前面听说刘嬿搞午后散步还以为是一种游乐,没想到竟是养生之道!’
‘简简单单,却深含奥义。经过两代人实践都成功的法子,给阿娇用没道理不成!’长公主越琢磨越开心,直觉女儿健健康康无病无痛的美好日子就在眼前了。
长公主起身,对城阳王女深施一礼为谢:“王主之情,嫖铭感五内。”
刘嬿自然不敢受当朝天子胞姐的礼敬,急忙避席不受,侧着身子连连自谦:“长公主,不敢,不敢当,此嬿之职责所在。”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23…03 阳光下的杀戮 。。。
重重丝纱的幔帐,高高低低的黄金熏炉,精雕细刻的贵重木料家具……所有的摆设都在彰显屋子主人该有的富贵和尊荣。
高大敞亮的华屋在几个香炉的共同作用下,弥漫着浓郁的熏香味。硬生生给正午的内室平添了几许暧昧。
成熟的女性肢体以一种极为曼妙的姿势斜倚在卧榻上。薄如蝉翼的半透明衣料掩不住妇人凹凸有致的曲线,热力和欲望在丝织物若有似无的遮挡下反而愈发显眼。
“嗯…嗯……”随着一声漫不经心的呢喃,和衣而卧的少妇微微动了动,眉间轻耸。
一直在榻尾侍立的两名侍婢闻声连忙走上前来,垂手低问有什么需要。媚艳人儿眼皮颤颤,却没有张开;只含混叫了一声:“嗯……呐,水。”
侍女中穿绿裙的女孩听见了,马上去屋角的长案,从暖壶中倒一杯水过来服侍妇人喝。艳人儿双目依旧合拢,整个人完全靠在另一名着白裙侍女的身上,由绿裙侍婢喂水。
只喝了两口,少妇忽的挥手扫掉面前丫鬟手中的杯盘,立起眉抬眼就叱骂道:“烫!贱人!”
绿裙丫头大惊,也不敢去捡杯子,‘噗通’一声跪在榻前连连磕头,每一下都磕在地上。白裙侍女一个不妨,待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也只能跪到绿裙女孩身边,帮着一声声讨饶。
等绿裙丫鬟的额头在地上磕红磕肿、眼泪扑簌簌地落下,等白裙侍婢的声线听起来明显发颤发抖,艳色少妇这才满意地挥挥手,柔声细语地安慰两人,说了一箩筐‘象她那么仁慈宽厚的人,怎么会为那么点小事苛责为难下人’之类的话。
两个侍女立即做感激涕零状,叩头谢恩一如小鸡啄米,歌功颂德不绝于耳。此情此景显然让艳妇人的满意程度比刚才有了直线提升。媚笑着向后翻个身,手掩口慢悠悠打个哈气,少妇舒心地合上眼皮,继续睡中觉———临近入眠,才告诉两名侍婢不用跪着,可以起来了。
跪了半天又哭又磕头,绿裙女孩的身子都僵了;还是在白裙姐妹的鼎力帮助下才得以勉勉强强站起来。站立后,第一件事就是再度弯腰去寻找散落的托盘和杯子。
托盘是木头的,掉在席上,捡起来看看:完好无缺。金杯却在落地的过程中不知碰到什么,瘪了一块。看着金杯外壁精美雕刻中那个一览无余的凹陷,绿裙侍女脸色苍白眼圈一红,又要哭了。
白裙丫鬟见状,赶紧飞快出手捂紧小姐妹的嘴巴,再指指长榻上的那个背影拼命摇手:‘别出声啊!你打算把她再弄起来,直接剥你的皮吗?’
‘等她发现了,还不是一样要揭皮?这么明显,哪里逃得掉?’举举坏掉的杯子,绿裙侍婢凄凄惶惶,纤瘦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