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的精力远远没有小孩子那般旺盛,更多的时候是坐在摇椅上,好笑地看着这场追逃战,嘴上却在念叨着跑慢点别摔了。
沿着乡道走段路,就能看到两边的大片田地,水网纵横交错,如若此时插满稻苗的话,整体看上去会特别养眼。
每天清晨,姥姥会肩扛锄头手提木桶前去料理田间种的禾苗,有时晕染能醒下得了床的话也会跟去。
到了那里,多时是坐或趴在田垄上,抓捕矮草下的蚂蚱和水里的青蛙。
姥姥为小姑娘量身定做了一把小锄头,晕染十分喜欢,算得上是人生的第一把武器。
会学着姥姥的样子,举起小锄头就往淤泥里砸,虽然根本锄不了地,但却能玩得很开心。
回到院子,身上的衣裙都沾满了泥垢,又要烦劳姥姥换洗。
晕染喜欢到小溪边,二话不说就把小脚丫踩入流水中,感觉冰冰凉。
小潭清澈见底,涉水刚到膝盖,可以放心下水摸鱼。翻开溪底的石头,有时能看到游动的小虾,便伸手去抓,多时扑空,反倒溅得下裙瀌湿。
回家后不免挨姥姥一顿数落,可晕染对此却毫不在意。
入夏,蚊虫活动猖獗,不经意间就被叮得一身包,还奇痒难忍。
姥姥连忙烧起艾草,房间里的蚊子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又捣碎有止痒效果的草,敷在被叮咬的地方,过一会儿就消痒了。
秋冬渐冷,在下过一场雨后,气温更是直线下降。姥姥拿出早已织好的毛衣,为晕染换上,可谓合身且暖和。
再冷点,就会架煤烤火取暖。
每年这种时候,一有点风灌进屋,晕染就马上冷得全身发抖。立马跑回烧煤铁锅的温暖领域,不多时便寒意全散。
在晕染四岁生辰这天,姥姥一大早就赶集去了。回来时提着一个装满鱼肉蔬菜的篮子,还牵着一头灰黑的小驴崽。
晕染满心欢喜,上下打量着。
小驴崽跟她差不多同高,浑身毛茸茸的,两只长长的耳朵时不时会扇动两下,此刻也同样好奇地观察着眼前这个人类幼崽。
每天都追逐打闹,弄得院子鸡鸭不宁,最后都是姥姥收拾烂摊子。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小姑娘和小驴崽渐渐长大,后者已经长得高大威猛了,前者还是矮矮小小的一只。
这天,两个持剑的少年敲开门,说有坏人藏匿于此,请求能寄于篱下,追查到其踪迹后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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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答应了,并款以盛情。
师弟喜欢跑晕染的小闺房,碰碰这盆栽动动那玩具,惹得小姑娘老生脾气,警告他不要再手痒,立马滚出去。
对方虽然嘴上答应,但也只是口头承诺,依旧是闺房随便进,物件随便碰。
明明很讨厌,可当搜寻到线索道别离开的那天,心里还是不舍得。
其走后再忍也不住,哭了。
三年之后,战争爆发,时局变得动荡不安。
小姨担忧祖孙俩的安危,劝说赶往南方避难。
姥姥声称有物件要收拾,让小姑娘先行离开,自己随后便到。
晕染却一眼看穿不过表面说辞,知道姥姥有心病,受不住远距离的颠簸。也知道,如果今天坐上马车,可能此生就再无见期了。
便摇头拒绝,“不走。”
姥姥瞬间慌了神,急忙催促她上车离开。
可无论姥姨二人如何劝说,晕染就是不愿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