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个人英雄主义、理想和幻觉、自尊与自卑、表演的欲望和牺牲的勇气、自私自利和献身精神…
精英主义和五分之一的无赖流氓气、自省力和综合力、文过饰非和突然的懊悔痛哭流涕、大言不惭和敢作敢为…
甚至还要包括流动的血液、吃进的食物,统统都搅在了一块儿,都成为伟大记忆的一部分……
我们如今不需要美化他们一丝一毫,一点都不需要!因为他们已经走过来了,那些痕迹不可改变也不能消失……”
作为这些人中的微末的一员,徐久远更多的时候是将一切掩入内心。
因为徐久远知道:在这样的时代,你尽可以畅言,却又一言难尽。
最后徐久远想说的是,源自童年的一个理想,他就是做一名跋山涉水闯荡的旅行者。
究竟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徐久远虽然没有书中一个人物说得那么豪迈。
“占领山河,何如推敲山河。”
但也的确有过无数浪漫的想象。
至今,徐久远及他的朋友们,帐篷与其他行头仍旧一应俱全。
…
徐久远结束了对自己过往的回忆,喃喃自说。
“这是一个深入阅读的时代吗?
当然不是。但是我要终止这二十年的工作吗?
当然不能。
可是如此的心灵记录,竟然也需要追逐他人的兴趣?
连想一下都是亵渎。
假如我耗去了二十年的时光,那它当然自有缘故,也自有来处和去处。”
一如这些时日里。
他沉浸在这些朴素生活的最深处,像一条谁也不来侵害的小鱼。
那浩瀚的、无私的海水,洗去了他旅途中的疲倦和伤痛。
几乎是每个夜晚,雪天在炉火边,夜里在星月下。
他听他们讲各种故事和传说,听她们唱无穷无尽的民歌。
那明快的语言、贴切的比喻、铿锵的节奏,使他着迷;那朴实、真诚、深厚的情思,使他感动。
对于民歌,他的记忆力像是钉在木头里的钉子。
他的理解力像是投进了茶水的盐巴。他对她们这些像对亲人一样亲,对家乡一样爱,对雪山一样敬仰。
他干过的活儿像他得到的欢乐一样多,他得到的欢乐像他记下的诗歌一样多。
“大地初醒,平流的雾洁白如玉
群山在清晨第一缕阳光的照耀中
脊背泛红
牧马人的鞭响穿透山谷
马群从晨雾中奔涌而出,披着仙气
白桦林居住着众多飞鸟
她们唱一会歇一会
唱到阳光正好时
突然振翅高飞
雪域总是让人心动不已
天空揣着太多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