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能够屏蔽恶意也算是一种能力和幸福。
……
“这是怎么了?”
李静雅从林景尧的病房走出来,看到陆家母子之间的气氛有些僵滞,走上前询问了一句。
“没什么,我只是和望泽聊了会儿天。”
抹了抹眼角的泪,陆婉这才转身朝李静雅扯出一抹笑。
“你不是在里面照看景尧吗?怎么出来了?”
看出好友不太想说,李静雅便识趣地没有继续探究,只是面容有些担忧。
“我是想说,今晚你和望泽回去休息吧,你这段时间一直在医院,都没好好放松过。”
“逢春现在也在昏迷,望泽今晚也看不到,不如你们先回家好好休息,明早再来,逢春和景尧有我和阿远照看。”
这妥帖的话,确确实实是在为陆家母子考虑,陆婉心中微暖,想到陆望泽脏兮兮的衣服,她便没有推辞。
“好,那明天上午我们再过来,到时候你跟林远也歇歇。”
李静雅点点头,把林远从病房里扯出来,将车钥匙递给丈夫,她看向陆婉,笑了笑。
“这个点已经没公交车了,让阿远开车送你们回去,我也好放心。”
老婆的吩咐,林远自然要配合。
“谢谢你,静雅。”
陆婉跟李静雅又道了谢,这才拉着陆望泽跟在林远身后离开。
陆家母子回到家的时候,将近晚上十一点。
精神放松后,那股困顿和倦意便汹涌袭来,陆婉洗漱完毕,跟儿子说了晚安,就回屋休息了。
下午放在李静雅车上的书包,被陆望泽带回卧室,他把外套里的小玩意儿放在床头柜,拿了睡衣和换洗衣物,进入浴室洗澡。
把脏污的衣服脱下来,陆望泽下意识要塞进洗衣机,但想到如今时间太晚,洗衣服影响陆婉休息,便把衣物放进了木篓,打算明早再洗。
膝盖的擦伤很严重,破了一大块皮,边缘是不规则的细碎皮屑和布料纤维,伤口部分结痂,被温水冲洗后泛白。
陆望泽背对镜子,微微侧身看了眼自已的后腰,那里没有流血,只是被撞出了大片淤青和红紫,有些酸痛。
洗完澡后,陆望泽擦干身子,简单处理了身上的伤,换好舒适的睡衣,开始坐在床边吹头发。
他盘着腿坐,一手扒拉着湿漉漉的头发,一手举着吹风机,望着床头柜上,胖滚滚的红色小东西发呆。
等头发吹干得差不多,陆望泽把吹风机放好,平躺在床,长臂一伸,那红色小玩意儿便落在掌心。
他抬起手腕,香囊系带勾在指尖,肥嘟嘟的红色香囊在眼前摇摇晃晃。
香囊外衣是丝滑轻柔的绸缎,香味并不刺激,是檀香混着药材和薄荷的清香,味道厚重却不混乱。
陆望泽不怎么能形容出来,却觉得这香囊确实有安神的功效,寺庙那小僧倒也没骗他。
因为装了不少艾草碎末,摸起来有种天然的绒毛触感,捏得用力了,便能感受到里面微硬繁杂的香料颗粒。
香囊的味道,也随之散得浓郁。
大家都说,这是附近那所寺庙里最灵验的香囊,就是平安香囊,可以保佑祈福之人平安顺遂。
陆望泽之前帮陆婉求过一个。
在陆婉身体最弱,卧病在床的那年,他爬到山上去,走了几千个台阶,脚都磨破了,这才拿到了当日的最后一个平安香囊,送给了陆婉。
或许是真的有点用处,陆婉自那之后,虽身子骨依旧没好利索,但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病重脆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