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里游过去?”李贺杰道。
唐少逸道:“要么花钱,要么再等等。何必如此狼狈。我看现在不少人已经离去,等下船开动了一定会有机会的。”
彷佛是为了应正他的话一般,船舱里突然跑出来一个小厮,在大汉耳边低语了几句,两个大汉立即将临时搭建出来的木桥收了起来。而就在这时,船舱里突然传出了喜庆的鼓乐之声,船身也缓缓地开动了起来。
随着船身的开动,岸上的人也开始跟着牡丹舫向着下游走去,不过更多的人则是一脸意犹未尽地离去了。
李贺杰他们混在还不愿离去的人群里走着,数到第四座桥时,人群中突然起了一阵骚乱,似乎是有人的钱袋被偷了,紧接着又有一人大喊发现扒手了。
果然,一精瘦的少年一脸惊慌失措地推开人群向外跌跌撞撞地跑去,后面还有不少人在追。
李贺杰与夏唐二人对视一眼,趁着众人注意力转移,迅速移到河沿上,纵身往河中一跳,轻点水面,一个闪身便上了船。
踏上牡丹舫,他们便真的如入无人之境了。此船本是一艘楼船,分为上下两部,空间不小。进了船舱,沿着走廊一路走到一间小厅之中,便见一上一下两部楼梯出现在两侧,而他们面前则是一扇紧闭着的雕花红木大门。
李贺杰放出神念,轻易地感知到门后有二人把守,对着夏晟睿和唐少逸摇了摇头。
夏晟睿指了指朝下去的木梯,也摇了摇头,他清楚地听到有三人向着上面走来。
唐少逸对着朝上去的木梯点了点头,率先走了上去,李夏二人赶忙跟上。
上了楼,又躲过几个守卫,三人面前的走道又分成了左右两条,他们分头走了一半便又聚到了一块儿——这显然是一条环道。
环道一面是小包间,一面则是墙面,透过墙上的雕花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形,河岸上依旧有不少人还在继续跟着画舫前进。
三人又不约而同的把视线投向了另一面的包间。
包间一共有十二个,每一面各三个。巧的是北面正中间的那个里面正好没人,简直就是为他们预留的。
进到包间,虽然原本该来的人没来,但里面显然还是精心准备过的。
两扇窗户与门相对,窗边放置着两把太师椅,太师椅之间是一张茶几,上面摆着些瓜果蜜饯和茶水。但他们不解的是屋子中间还放着一张书桌上,书桌上文房四宝俱在,墨还是磨好的。
窗户虽然掩着,但掩不住的是铮铮琴声。
李贺杰开了窗,见到下面是个稍稍高起的舞台,舞台上一名红衣女子正在弹筝,青葱的十指在琴弦上翩翩起舞,而她的样貌比了她的琴艺却是更加的让人惊艳。
台下八十一个座位座无虚席,李贺杰眼尖的又一次看到了那位杜公子。
如此说来,他们这些小包间应该就是为那几位收到请帖的人准备的了。李贺杰下意识地拿眼睛去扫其他几个包间,想看看里面都坐的是什么人。结果却看到了一个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出现在此处的人物。
而那人也正一脸思索的样子望着他们这边……
贺杰不解佳人意,明月独唱花月夜
李贺杰一口气将整首春江花月夜默写下来,竟是半点磕磕绊绊都没有,连他自己都忍不住要感叹。
前世上学那会的默写,他没有一次不是放学后被老师留下来进行特殊照顾的,但在修炼了九转紫金诀之后,他的思维却异常的清晰,甚至连许多早已忘记的小时候事情都能够清楚地想起来。
唐少逸看着他将整首诗写完,表情终于不是那么淡然了。
而夏晟睿面上更是精彩万分,在瞄到他写出第一句的时候,就淡定不起来了,然后每看着他写出一句,脸上就更加精彩一分。
不多时,一位侍女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将李贺杰与夏晟睿的诗作收走后,又告知他们在此处静候,便扭着腰出去了。
尽管是女表现得进退有度,行止得体,但在见到他们三人是,眼中的讶色却是掩不住的。
原本空无一人的包间中凭空多出了三个大活人,换了谁只怕都是要吓一跳的,侍女如此的反应反倒是有些与众不同了,但这也恰恰说明了牡丹舫御下有方。
如此又坐了许久,期间李贺杰看到楼下大厅里倒真有几个衣着光鲜的公子哥儿,因为做不出诗来,被客客气气的给请出去了。
其他几个包间是个什么情况他不知道,大部分都像三公主那般表演一结束就将窗户给关起来了,只有三个包间与他们一样还开着窗。
不过他估计即使包间里的人作不出诗来,也不会受到如楼下那些人那般的对待的。牡丹舫当众赶人的做法肯定得罪了不少人,若连上头的人也得罪了,没了庇佑,那便真的没有开下去的必要了。
又过了一会儿,估计是诗稿都审阅完了,老鸨又施施然地重新站到了舞台上,大声宣布道:“今年牡丹舫的花魁之名由明月摘得。”
她话音才落,底下就爆出一阵叫好声,看来明月当选花魁也是众望所向,实至名归。
“看过各位的诗赋,奴家知道大家均是才气横溢之辈。但是今日能独占花魁之人,恐怕大家都猜不到。此人才名不显,但他这首长诗做得却是真真好,把诸位都给比下去了。”
众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