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从在座的每一个人面上扫过,“就在昨日,游龙谷的谢掌门,在摩罗门的围攻之下陨落了。”
与自己相交数百年的好友就此陨落,说句实在话,黄掌门还是非常替他感到可惜的。
“摩罗门?!可是苍南十大魔门排名第四的那个摩罗门?”朱长老,也就是金一鸣的师父,忍不住惊呼出来。
黄掌门淡淡道:“正是。你也不必如此惊讶,近年来,魔门屡屡动作,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光他一个摩罗门,我十方崖还应付得来。”
朱长老神情稍定,又道:“只是我听说毗达派似乎已经与摩罗门联手了。”
“道听途说,莫要慌了自己手脚。”
玄鹄望向玉阳,正好见到他也向自己这边望来。
玉阳面上比平日里更冷了一些,但那双眼睛却没有了平日里飞扬的神采,掩藏在其中的是失去恩师的悲恸。他知道,谢掌门会那么早就将游龙剑交付于他,其实早就预料到了会有如今之事。
玄鹄传音安慰了他几句,却听自己门派里有一位长老站起来说道:“唇亡齿寒,游龙谷既然已经遭难,只怕我十方崖也安稳不了几日了。”
刘长老话音才落,甘长老立马站起身来反驳道:“那也不一定,对方说不定只是冲着游龙谷去的。”
他说着,又转向玉阳道:“一年之期已过,我倒觉得,玉阳道友不如带着门下弟子早日离去的为好。说不定还能为谢掌门……”
“够了!都给我坐下。”黄掌门厉喝一声,打断了甘长老的话,然而他的面上却并无一点生气的样子。
甘长老的话虽然不怎么仗义,但也代表了不少长老的心声。若是摩罗门要赶尽杀绝,而玉阳他们又一直留在十方崖上,的确有很大的可能性将对方引来的。
当然,若是能弄清楚摩罗门攻打游龙谷的理由,那他们今日也就用不着争论了。
黄掌门虽然与谢掌门交好,但他更是十方崖的一派之长,也不得不先为门派利益打算。虽然打断了甘长老的话,但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让甘长老在出声钱就把嘴闭上。归根结底,他心中其实也有这方面的顾虑,才会对甘长老如此的纵容。
玉阳握着游龙剑的手隐隐泛白,但也不好发作。
玄鹄不忍他受此奚落,想站起来替他说上两句,却是被黄掌门制止了。
“不必多说什么,我们即日离去便是。”吴优面色发青,咬牙起身说道。
一旁吴律脸色也不好看,但并无她兄长那么冲动,拉了拉吴优的袖子,示意他赶紧坐下,不要再多说气话。
黄掌门对着他们呵呵一笑,“如今游龙谷只怕是危机四伏,天下之大,能容得下你们的恐怕也只有十方崖了。你们真要这么走了,我也省得麻烦,但是十方崖和游龙谷世代交好,游龙谷有难,我们也不会袖手旁观。如今虽然力有不逮,但我们也并非一意要将你们赶走。”
“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故而我才会召集你们在此商议。诸位莫要失了和气。”他笑眯眯地又将今日所议之事重申了一遍。
吴律黛眉紧锁,犹豫了许久,见玉阳一直沉默不语,终于开口道:“我们如今离了十方崖也是无处可去,贵派若能念及旧情容我们安身,自然感激不尽。日后定当尽心尽力为贵派出力以报今日恩德。倘若贵派看不上我们,我们自然也没有理由留下,只不过希望诸位莫要借此来奚落我们。”
吴律一番话说得在情在理,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深吸了一口气,显是又在心中下了一番决心后,说道:“听闻贵派新收的弟子中有一名是天火灵根的,恰巧我派有一名弟子是玄水灵根,若此二人双修,前途必然不可限量。十方崖已经有近千年没有出过大修士了,若能就此成就一个大修士出来,又何惧他摩罗门。”
此言一出,十方崖诸人皆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反倒是吴优靠过来,悄声对她说道:“师妹,那名天火灵根的弟子也是个男的。”
声音虽小,却瞒不过在场所有人的耳朵。
吴律闻言,不着痕迹地看了看自家大师兄和玄鹄,而后才尴尬地陪笑道:“如此说来,倒是小女冒昧了。”
莫因神通忘法本,守心如一莫见怪
李贺杰正在院里晒草药,包打听从外头回来,说是见着玄鹄长老了,行色匆匆的也不知是要去做什么。
“你确定没有看错?”李贺杰停下手中动作。
“如假包换,千真万确!我的火眼金睛什么时候出过错。”包打听几乎是拍着自己胸脯说的。
“那麻烦你帮忙晒一下草药。”李贺杰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大捧看起来像是杂草的东西,不容他拒绝就放到他手里,紧接着几个闪身便已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外。
师父闭关一年,现在出来了,做弟子的于情于理都应去道一声贺。
李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