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留紫魟一人,于屋顶之上隔空与莫里亚蒂对视。
“有事?”
“那个叫西蒙斯的孩子,身上没有‘赤杯’之相,你我都很清楚。”
“没有。”
“他不是你要找的邪教徒。”
“不是。”
“那抓他是为何?”
“为何?”
莫里亚蒂冷笑一声,“你也曾站在他的位置上,你告诉我,抓他是为何?”
紫魟默然无声,似是被割去了舌头。
“凡是修习无形之术者,均犯有公国重罪!”
空旷无人的夜空中,他的言语可谓掷地有声,空谷回响。
莫里亚蒂脸色肃穆:“触犯公国重罪者,轻则绞刑,重则交由皇家学院处置。只有你等名声清白,罪责轻微者,有机会为公国服务以赎清罪名。”
“可是……”
“规矩就是规矩。”
紫魟还欲再讲,却被男人无情地打断:“我已给了你很多次机会,你不要辜负了我。”
莫里亚蒂背过身去,冷酷的语气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
紫魟轻叹一声,也从屋脊之上离去。
夜,还很长。
……
用纯粹的实力差距,让它们闭嘴。
莫里亚蒂锋锐的目光在青鹤红鹊身上停留一阵,转向了另两条怪影。
“乌牛,紫魟,你二者对抗命充耳不闻,放任自流,应当同罪。”
黑肤男子冷哼一声,没再纠缠。
被称为紫魟的影子上前一步,显露出自己颇为怪异的身形:
月光之下,无数条半透明的晶莹触须无时无刻不抖动扩散着。触须们生于一处,如花朵般绽放成一张圆饼。就在圆心之处,一张女人的美艳面孔笑意盈盈。
她,或者说它,就是紫魟。
“莫里亚蒂长官,小鸟儿们年纪小,自由散漫惯了,您可千万别在意……要罚,不如就罚奴一人吧?”
紫魟的语声娇柔,如若无物。
莫里亚蒂只是摇摇头。
“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过去。你们抛却姓名,甘愿为奴……为的不过是一条活命。然而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如若还想在有生之年重获自由,便要听我的差遣。但这不代表你们就有了活人的尊严……在我眼里,你们还和死人无异。”
“乌牛,四十二年九个月。”
黑肤男子一言不发。
“紫魟,一百七十八年零十三天。”
紫魟听了,非但不恼,反而吃吃地笑出声。
“青鹤红鹊,各十二年三天。”
青鹤冷笑一声,红鹊则是无声地咬咬牙。
“你们都是因为我才能活到今天的。就算没有感恩之心,也应当看在自己刑期的份上,听一听我的命令。”
青红乌紫四人低头不语。
它们很清楚莫里亚蒂的脾气。规劝和安抚,在他这只有一次。若是不把握住机会,下场便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