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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预知未来（第3页）

“预知未来是一项艰巨的工作，其难度会随着预测的对象而不断提升。预测骰子点数的本事，是知识和苦练能换来的，若要比喻的话，与‘跳起来去够树上的果实’难度相当。但一旦牵扯到个人的命运，王国的兴衰……预测那种事便如同试图用头发丝拉动天上的月亮一般困难。”

西蒙斯眼神清明，“预知未来”的秘密，终于在他眼前解开。

“那么……通过猜测骰子的点数，就能判断出‘辉光’的等级？”

费曼点头。

”扑克牌或者猜拳也可以，但还是这种方法最直观。当你能完全准确地预测骰子点数……你便达到了准则二‘守夜人’。”

西蒙斯举着手中的骰子与骰盅，合眼无言。

许久，他睁开双眼。

“开始吧。”

一轮开，西蒙斯口中言4，骰子为3。

二轮开，西蒙斯口中言2，骰子为3。

三轮开，西蒙斯口中言6，骰子为1。

四轮开，费曼不耐烦：“你可以把骰子带回去练练，待到熟练了再测试也不迟。”

西蒙斯摇摇头，只是给出答案：“3？”

费曼将骰盅揭开一丝，结果令他眉头一紧：

“对，是3。”

五轮开，西蒙斯口中言2，骰子为2。

六轮开，西蒙斯口中言1，骰子为1。

西蒙斯微微笑着，眼神示意费曼再开一局。

相对的，费曼的脸色不断阴沉下去。他将难以置信的情绪压制住，却难以掩饰自己颤抖的手指。

六分之一的猜中几率，连续三次全中。即使数学不是他的专长，他也很清楚，这是不足几率百分之一的奇事，怪事！

难道自己的苦练，竟不如眼前这个蠢材的临场发挥？

倘若是自己的学生或是教众……他可能会有几分高兴，但却偏偏是这个态度恶劣，不学无术的卑微雇工！

身负‘迷雾’后，竟然还对象征真理的‘辉光’有如此之高的天赋！这无疑令他感到了十足的不快！

地位，身份，态度……费曼不由得意识到，杀死西蒙斯的理由，如今已经有了如此之多。

他一手夸张地摇动着骰盅，一手暗地里探入衣襟，手指搭上了那把奇形利刃的刀柄。

骰子撞击声霎时停止。

“……猜吧。”

费曼已经打定主意，如果西蒙斯再度猜中，他便要抽出刀来，将西蒙斯当场格杀！

将有潜力的幼苗扼杀，并非为人师表者所为……但费曼已经顾不得许多了，身体中掌管本能的‘赤杯’力量提醒他：若不对西蒙斯加以处理，这个人会成为继防剿局之后对抗自己的又一大阻力！

桌子对面，西蒙斯队近在咫尺的杀机毫无知觉。

他已经将每一个可供他差遣的细胞调用起来，用于猜测骰子的一举一动。

形状，质地，重量，重力……

一条条参数，一个个变量浮现于他的意识之中，随着每一声沉闷的磕碰而旋转运动。尽管他对数学和物理学均无了解，却也不妨碍他对结果进行估计——他如今意识到，大脑才是最有力的运算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