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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谎报夏（第3页）
瘦高身材的青年高举着双手，惨白的脸颊上满是惊恐。
莫里亚蒂眯起眼睛。
青年因恐惧而微微放大的瞳孔一黑一灰，并无半分血色掺杂。
……
不久，停尸间外的长椅上，三人坐定。
惊魂未定的西蒙斯搓搓手，故作姿态地长叹一口气，接着喋喋不休地抱怨：
“罗伯特先生，您真是吓了我一大跳！如果您表明自己的警察身份，我什么都愿意做。完全不需要用枪指着我嘛！”
“你小子……”罗伯特不情不愿地承认，自己确实有些反应过度，“还不是你躲在门后探头探脑！”
“天哪……罗伯特先生，”西蒙斯瞪大了双眼，“假如您听到满是尸体的房间里传出人声，您也会踌躇不前的。”
罗伯特还欲争辩几句，却被一旁的莫里亚蒂伸手阻止。
“客套话就到此为止吧。”
莫里亚蒂的严肃表情让人玩笑不得。
“方先生，你是这里的雇工？”
西蒙斯犹疑着点点头，好似莫里亚蒂问起的是杀人凶手。
“没……没错。我在这儿工作，负责把死人送到停尸间。”
“所有的尸体都归你管？有没有换班请假？”
“并没有……”
“很好。”莫里亚蒂坐直脊背，将深邃的暗金色瞳孔与西蒙斯的一双眼睛对齐。他嘴唇微动，将诱惑与激情输入语言，再将一切送进西蒙斯的耳廓。
“告诉我……约翰·厄尔根的尸体去了哪里？”
一股非自然的热力钻进西蒙斯放松的神经中，迫使着他在记忆中搜肠刮肚，遍寻答案。
他眼睛中的黯淡灰斑摇曳几下，几乎被这股异常的冲动击碎冲垮。
“额……”
就在西蒙斯的精神即将屈服之时，他的舌头竟自主活动起来，恰如与费曼交谈时一般。
“我有一个秘密。”
罗伯特大惊失色。从警十余年，他从未见过如此这般顺畅的问询。仅仅一句话，便迫使着他人交出自己的秘密！
莫里亚蒂只是沉默，任由精神恍惚的西蒙斯叙述下去。
”我有一个秘密……几天之前，我见到了一位身着黑纱的女士。“
”她是那么的美，那么的可爱，那么的……不可抗拒。“
”她伤害过我，伤得很重。但……但我就是无法忘记她血红色的眸子与嘴唇！哪怕她是一个妓女！哪怕她忠于的人不是我！“
”事实上，今天早些时候，我就和她待在一起……这几天来，我甚至没去上班。“
罗伯特虚掩着半开的口腔，醉心于这个劲爆的新闻。
恍惚的精神重归肉体，失言的西蒙斯惊叫出声。
“啊！”他颤抖着嘴唇，将不安的情绪吐露，“这……这……我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