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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邪恶搭档（第2页）

血管在耦合，肌肉在重组，就连错位粉碎的肋骨，在一寸寸地生长着……

当费曼抽回手臂时……西蒙斯的肉体损伤，竟然已经愈合了七七八八。

新生的皮肉比起西蒙斯原本的肤色要娇嫩几分，这让他看起来活像个皮肤病患者。

“我已经知道了安琪儿袭击你的事……我向你保证，她会受到应有的处罚。”

费曼背过身去，似乎在擦拭眼角的泪水。

趁着这个机会，西蒙斯张开嘴巴，活动了一番口腔。

“据安琪儿说，你已经好几天没睡了吧？可怜的孩子……说实话，你是我见过天赋最好的教徒。假若你有心，鸦母是一定不会拒绝你的……”

费曼的话没说完，便被无情地打断。

“安琪儿对我的攻击……是你指使的吧？”

费曼的表情有些惊讶，嘴唇微张，似是要辩解，却插不上嘴。

“放心——安琪儿没有背叛你，她的忠诚很可靠。或者说，有点儿太可靠了。”西蒙斯淡淡讲述着，仿佛这些事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一样，“毋需人试探，她就迫不及待地表现出对你的言听计从……那么问题来了，一个忠诚如猎犬般的人，会自作主张地违背主人的命令，对我突下杀手吗？”

“也许你不知道，安琪儿一旦兴奋过头，便会口不择言。”讲到这里，西蒙斯忍不住展露出微笑，“安琪儿直率地承认了她认识伊芙，这足以说明她跟踪过我的事实……我猜你给她的命令大概是‘跟着西蒙斯，如果他和外人谈起教团的事，就教训他一顿’吧？”

“你这一套，我已经很清楚了。在当局的警察那，这一套叫做‘好警察坏警察’，在心理学家那呢，叫做‘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在我那边儿呢，叫做‘PUA’……其目的，就是一步步地摧毁我的心智和判断能力，这样我才会相信你，忠于你，把你视作唯一的‘教主大人’。”

“虽然不想承认……但你这一套还是很管用的。毕竟人这种东西，都是一步步堕落的。今天你用人肉为我疗伤。明天，你就要求我吃人肉……到了大后天，我恐怕就会抢着为你去猎取活人了。”

“我给你一个建议，费曼……”西蒙斯盯着费曼不断耸动着的后背，语气坚决。

“趁着当局还没发现这一切，收手吧。我可以当作你从没有来过这里，更不会跟别人透露半个字。如果你想从这取几具尸体走，我也没有意见。但假如你执迷不悟，继续下去……这些不稳定的教徒和你膨胀的野心会害死你的。“

话音未落……背对着他的费曼，动了。

他转过身来，脸上文质彬彬的微笑荡然无存，留下的只有深入骨髓的冷酷。他手执那把奇形小刀，眼睛死死盯住西蒙斯的面庞，似乎在寻找着下刀的位置。

“——或者，你可以采取我的另一个建议。”

西蒙斯话峰一转，语气中带上些许调皮。

“在我看来，如果你还想将所谓的教团经营下去，仅凭你自己是绝对不够的。你需要一个帮手，一个搭档，一个了解你事业的人，一个对神秘学没有偏见的人。他能为你解决蜂拥而来的警察，挑选合适下手的对象，保证你的小小家庭聚会安全无忧……如果你开出的价码合适的话。“

费曼瞳孔微缩，思维一时间有些混乱。

西蒙斯的讲述还在继续。

“我不想要为鸦母服务的殊荣，更对你的教主位置不感兴趣。我西蒙斯·方是个俗人，所要的……也不过真金白银而已。如果你能解除我对于血肉的变态欲望……那就再好不过了。”

“如果你对此没有意见，那么恭喜你，你为自己谈成了一笔交易。”

说着，西蒙斯微笑着伸出手掌。

良久，费曼从沉默中恢复了心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此刻竟发出阵阵冷笑。

“呵呵……欺骗，说服，误导，以无形之力扰有形之人……这是‘迷雾’的手段，我实在佩服。”

表面上没动声色，但西蒙斯已在心底记下：“迷雾”准则，修炼的竟然是骗人的能力！

西蒙斯挑挑眉毛，悬在半空中的手掌分寸未动。

“那么，你的答案是？”

“成交。”

两只手握在一处，随即被一只小刀穿透，刺成一串。

两人的鲜血四溢，却没有人叫喊出声。

两张嘴在微笑，为这场邪恶交易的达成而由衷高兴。

西蒙斯暗自盘算着，应该在什么时候出卖这位邪恶的搭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