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们要是能敞开心扉,把话说开,重新亲近起来该多好啊。
在秦皇后那双温柔的手中,宁宣帝紧绷的肩背渐渐松弛下来。
“陛下既然好了些,臣妾就先回去了。”
她轻声说着。
指尖刚离开他的肩膀,手腕却被一只手猛地拉住。
“你就不能留下来,和朕好好说说话?”
宁宣帝的声音有些发颤。
“你让朕如何解释?”
他低声说道。
“当初太子不见的时候,朕心里也急!那种剜心剔骨的痛,不比你少一分一毫!”
“可朕是皇上啊……边关告急、百官议事、宗庙祭祀……哪一件不需要朕亲自决断?朕走不开啊!朕哪怕想陪着你哭一场,也只能强撑着处理政务!”
“还有金贵妃……”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委屈。
“那几天,朕根本没去过她那儿,也没碰过她一下!你知道吗?朕整晚都在神秀宫批奏折,连觉都没睡!”
“可你偏偏就在那时候看见朕从她宫里出来……你是亲眼看到的,没错。但那是因太后传召,朕议事完顺路去了一趟,并未留宿,更不曾同房!”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揪着这事不放?”
听到这些话,秦皇后面色骤然阴沉下来。
凌楚渊刚被人抱走的那天夜里,她整个人就垮了。
那个孩子,是她拼了命才怀上的啊。
为了保住胎儿,她喝了多少苦药,挨了多少针灸。
结果伤了根本,太医断言她此生再也无法生育。
她已经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只求能把孩子抚养成人。
可偏偏就在她最脆弱的时候……
陛下非但没有陪在她身边,反而在深夜走进了金贵妃的寝宫。
还是她亲眼看见的。
后来,有人说陛下只是议事。
但对她而言,亲眼所见就是事实。
就算他说没碰过她,可为什么偏偏是那个夜晚?
换谁心里能咽得下这口气?
可每次提起来,宁宣帝就会翻脸。
说她是丢了孩子之后神志不清,才会这般胡言乱语。
她不明白,若真没有做下那等事,为何不敢坦然面对?
这不像他的为人。
更不像一个帝王应有的胸襟与担当。
她缓缓抽回手,强压下所有情绪,神情逐渐恢复冰冷。
“陛下早点休息吧,这次太子婚事……”
“朕说了!”
宁宣帝猛地打断她的话。
“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你怎么总抓着这点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