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也吞噬过我一次。”京城燕回想到当日被尸女吐出的黑雾包裹的画面,仍心有余悸地:“不过我逃出来了。”
“呵。”明香笑了一声,似乎认为京城燕在说笑,她说:“现在请你看着我的眼睛好吗?”
京城燕照做了,明香又提醒道:“接下来无论你看到了什么都不要闭上眼睛,否则我就没办法帮你了。”
“恩,知道了。”京城燕应了下来,紧接着,他便看到两团黑雾像蛇一样从明香的眼洞里冒了出来,黑雾像有生命似的,直飘向京城燕的双眼,后者大骇,却想到明香的提醒,便只好睁着双眼,一动不动。
黑雾像找到了归巢似的网京城燕的瞳孔里钻,燕只觉得眼珠微痒且冰刺刺地,很难受。
“我在吸出你体内的那些死灵之气,请你忍耐一下。”河明香似乎察觉到京城燕很难受。
“唔。”燕感觉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似的,他感觉身体舒适了些,照这样下去,体内的死灵之气应该能被清除,身体也会康复吧。
“吓!”明香贴在燕胸口的双手忽然松开,像被烫着似的,黑雾从燕的瞳孔钻了出来,缩回明香的眼洞里。
“你体内的死灵之气与我体内的黑暗无法兼容。”明香喘着气儿说。
“为什么?”燕感到一丝沮丧。
“我也不清楚。”明香伸出右手指着燕的心脏位置说道:“我看到这里有光的微粒聚集,它们沿着你的身体的脉络循环流动,而你肺部的位置聚集着一团黑气,每当你呼吸的时候,就会有一部分进入你血液,随着红血流到身体的各个部位,然后也在心脏聚集,与同样聚集于此的光的微粒融合后变成一种暗光,然后在身体里流动循环,这大概是原因吧?不过我对你体内发生的光与暗融合的现象感到很好奇,为什么会这样呢?”
“难怪我在呼吸的时候,胸口便会有灼痛。”京城燕捂着胸口,想了一下又说:“可是每过一段时间,我的五脏六腑就像被冰冻了似的,非常之难受,不过一会儿又恢复正常,这种变化是周期性的,所以我能预测下一次来的时间。”
“大概多久痛一次呢?”明香问,京城燕回想了一下说。
“大约萨那个时辰就来一次,估计下次再来就是两个时辰后了吧。”京城燕说完,两个人都沉静下来,河明香好象在沉思什么,良久她才把眼睛布蒙上说:“我也有这种经历。。。。。。”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的眼睛是被诅咒的,只要有一点光线进去就会很痛,也是灼热的通,大家都知道我不能见光,所以把我关在这里,因此我有好多年没有接触到阳光了,亦不知道温暖为何物,是因为我忘记了?在我体内,只有无劲尽的黑暗与寒冷。。。。。。”我在每个人的体内都能看到光的微粒像血液循环流动,可是唯独我自己体内只有黑暗。
“在我的脚下流动光脉,我却不能接近它们,在空气中也有光的微粒,随着气流飘动,就像莹烛一样,可是我伸手去抓它们,他们又各自散开,就像光是在躲着我而我是—黑暗之子。”
“我认为在你身上能找到解开我双眼谜题的钥匙,所以我希望能暂时陪在你身边,直到将你治好,并解开我心中疑问为止,可以吗?”
“没。。。。。。没问题,可是—为什么呢?”京城燕问。
河明香低下头,脸上露出一丝悲伤,无尽的黑暗令她觉得无比寂寞,他说:“我能看见地下的光河,却非常想看天上的银河。因为—我也希望能像个普通人一样看到光明啊。。。。。。”
翌日一早。
天梦飞等人在溪边洗漱,却见京城燕引一女子走来,那是一个黑发并肩的女孩,穿着类似和服的米色筒服,她的皮肤十分白皙,双眼却被黑布蒙的严严实实,虽然这样,但她仍然看得见路似的,不用别人牵着,也不怕跌倒。
“千澈,你的怪病治好了吗?”荐莺一见到京城燕,便迎了上去。
“还没有呢,与要再观察一段时间,放心吧!会好的。”京城燕笑着回答,然后指着身后的女孩向大家介绍道:“这是河明香小姐,是她负责帮我治疗,因为得先观察一段时间,弄懂我的病理,所以她会暂时留在我身边,这些事,我刚才已和河府的人说了,他们也答应了。”
明香走上前,朝众人一躬身,很礼貌地说:“今后有一段时间需要拜托各位照顾了。”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一起回柳庄吧。”天梦飞说,荐莺问道:“我们就这样走,不用向河府的人打个招呼么?”
“安啦,我已经打过了,走吧。”京城燕笑着说,荐莺释然,众人收拣好行包,又照原路回柳庄去。
回到柳庄,已近黄昏,京城燕带河明香去见柳庄主,叙明来意,柳家与河府是世交,明香称柳庄主为世伯,其他的倒无事可叙,明香到处逛了一下,因为眼睛实在受不了了,便回到世伯为她安排的一个光线暗的房间休息,京城燕也换到她的隔壁。
还有一件事值得说一说,西贤一直昏到众人从西兰回来之后才苏醒,醒时嘴里还大声嚷嚷荐莺的名字,不过在得知一切已结束后又沉沉地睡去。
夜里,沈雁枫却难以入睡,月光透过窗,洒落一室橙亮,他信步走到后院,如今是夏末,夜风显得凉爽而柔软,如袭丝绸扶面而过,后庭的柳树肆意地摇摆着,枝条摩擦声琐琐碎碎,像是要随时掉落一样。
沈雁枫信步走着,忽然隐隐听见晚风中夹杂着丝丝缕缕如流水般的箫声,谁在这么晚还没睡,在吹箫呢?他寻着声音的来源找去,走在后院丛内的石头小经上。
也许是夜雾的关系,也许是箫声凄凉,整条路上有那么一种消魂蚀骨的忧伤,淡淡笼着沈雁枫的眼梢眉间。仿佛在这夜色闯入着花丛地是一件极其神秘的事。
在前面的岔路向右一转,箫声也悠然而止。
正坐在花下的天凌急收起鬼玉箫和突然造访的沈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