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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章完结37(第2页)

“再来几首最拿手的!”他说,“妈的,在这半夜能听上这么过瘾的琴声,怎一个爽字了得!”

说真的,我还蛮喜欢这鸟人,喜欢他的热情,别的不说,这股子热情很对我现在的心情。我接着又弹了几首民谣。嗓子实在有些沙哑了,就弹弹曲子。在我重弹《西班牙斗牛士》时,又过来了一个鸟人,在我旁边坐下,看我弹琴,不说话。这鸟人年龄也差不多,留着八字须,显然是故意留的,只有那些想显示出一种成熟气质的鸟人才会这样留胡子。但要我说,他再怎么留胡子,即便留他妈一米长,也无法掩盖他脸上的幼稚。这鸟人一句话不说,闷声闷气坐在那里,也不鼓掌。倒不是说我渴望掌声,而是我觉得在我激情高亢的时候,来这么一个不声不响的鸟人,我觉得不爽。我停下不弹了。

“老弟,”我问那鸟人,“你是干什么的?”

“没什么,”他有些惊慌,显然我问他的语气有点突兀了。“我是不是干扰到你了?”

“干扰个鸟!我看你闷声闷气的,随便问问。”

“刚在这草坪上丢了一个手机,回来找就找不到了,妈的!”他说。

“噢!”我笑了起来,“这点事算什么鸟!我去年也在这里丢了一个手机。”

“不是说丢了手机怎么样,”他解释说,“最近心情也他妈……有点……烦!”

“烦就发泄出来嘛!闷在肚子里做什么?”瘦高个说,“抽根烟吧?”

那闷家伙接过烟,点着吸了起来。他自己有火机,显然也是个烟民。

“你是做什么的?”瘦高个问。

“销售,”那闷家伙说。

“销售?哈哈!同行同行!我搞市场推广的。”

这两个聊了起来,当然还是瘦高个说的多。我在一边为他们伴奏些曲子,都是轻音乐,《绿袖子》《罗密欧与朱丽叶》《爱情故事》之类的。两个边说边听我弹,兴致越来越浓,浓到必须换一种发泄方式不可。那瘦高个提议去吃消夜,他请我们。要我说,这正合我意,虽然我刚吃过东西,但还是兴致高涨。

“我刚吃过东西,喝了四瓶啤酒——”

“不算什么!”瘦高个叫道,都没等我说完。“再去喝他妈个一醉方休!难得像今晚这么尽兴!我们三个半夜三更遇到一起,也算他妈的缘分,是吧?”

要我说,我还真蛮喜欢这瘦高个,是个性情中人。我们就在江边烧烤摊那围着个小方桌坐下,叫了一箱啤酒,一大堆烧烤。在这烦闷的夜晚,几个鸟人偶然碰到一起,喝酒,聊天,弹琴,大笑,随意望望那混账珠江两岸霓虹闪耀,大声大气侃话,任着性子啐唾沫,到树丛里尽情撒尿,这一切真他妈是一种享受。

我们三个彼此告知了姓名,还记下了电话。鉴于这两位在本书中只是匆匆而过,我不打算透露他们的大名了,——就叫瘦高个为“瘦老兄”好了,另外一位就叫“闷老弟”吧,我相信他们会原谅我这么叫。考虑到后面的内容,他们甚至认为我这种做法很英明呢,真的,等会儿你看了就知道。

那闷老弟酒量不怎样,喝过三瓶就有点醺了。酒一醺,就像换了个人,话多了起来。他说起最近感情上的事(也就是失恋),说到动情处,突然哭了起来。天哪,他哭得真他妈难看,嘴巴向两边撕开,那混账八字胡一耸一耸的。我和瘦老兄劝了几句,禁不住大笑起来。你要是看到一个人哭得那么难看,而且挺有那么回事,你也要笑。我和瘦老兄一直笑得要打滚,真的,实在太好笑了。我说不出为什么好笑,可就是想笑得要命,简直非笑不可。闷老弟哭了一阵,也他妈笑了起来。

“他妈的!女人都是贱的!”闷老弟说,总结出了一个最刻骨的真理。“我觉得还是我们男人之间的兄弟感情过得硬!”

为了奖赏同时也是庆祝闷老弟这一句至理名言,瘦老兄举杯道:

“来!来!来!干他妈一杯!”

三个杯子碰在一起,响出清脆的一声,溅出不少泡沫,然后各自一口干掉了。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瘦老兄也感慨道,“女人算个屌!”

接下来我们各自发了一通感慨。详细过程我就不多说了,一来没必要,二来后面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说,——我把这两位写进书中主要就是为了引出后面的事。我们喝完那箱啤酒后,飘飘欲仙,但还觉得不是很他妈过瘾,意犹未尽,以至于必须再换一种发泄方式不可,用瘦老兄的话说是“换个节目”。于是,瘦老兄想到了一个新节目:他要带我和闷老弟去个地方走走。在这种时候,我是说在三个性情中人喝酒飘飘欲仙之时,还要去一个地方走走,这种地方除了去寻花问柳外,还能是什么呢?如果你也是个性情中人,你肯定猜出来了。

62

看到这儿,你可能会想起那句老话:酒会乱性。但我要说,酒不会乱性:酒并不能给人添加一种人原本没有的东西,酒不过是让人心里平时的警戒放松,使一些平时不易流露不愿表白的东西袒露出来,如此而已。要不是酒能激发心灵深处美妙的情感,李白能写出那么逸兴飞扬的诗吗?还有闷老弟,要不是喝酒喝到了醺醺然,他会一吐胸怀,大哭大笑吗?我想说,酒其实是呼唤力比多(libido)的强效药,是强力意志的兴奋剂。你要是愿意,完全可以说酒的作用就是强力意志本身。我真正喜欢的就是这种作用——醉感。如果你以为我真正爱的是酒本身,那就错了。我承认我爱喝酒,酒滑下喉管、润入肠胃去的美妙触觉实在令我销魂,可是这也比不上我对那种醉感的热爱。在这种醉感中,时间不存在了,或者不如说时间就变成了醉感本身。既然酒是实现这种醉感的途径,套用“得意忘象”这句话,完全可以说,我追求的是:得醉忘酒。

当时瘦老兄说请客就请客,付了账。随后我们到树丛里尽情撒了一大泡尿,在伟大重力的吸引下,三条抛物线竞相斗艳,线条闪耀着混账珠江畔的五彩夜光。这几泡尿真他妈大,我敢说每个人的至少有八斤重。要是那些树丛会说话,肯定会感激我们这三泡无偿的馈赠,为它们解决了干渴(最近可是很少下雨)。当然咯,我们的尿液应该没有多少酒精度了,要不然的话,这些树丛说不定要被我们灌醉了。

慷慨捐赠了三泡尿后,我们就走过凤凰村去逛逛(这地方一天前你跟我去过一趟了)。瘦老兄对这个以凤凰命名的鸟地方了如指掌,用他的话说,那些巷子里有什么标志性的东西,比如某条路边有一个石头,那石头形状如何,或者每条巷子晚上有几个妓女出来招引男人,都长得什么样,他全他妈一清二楚。女人长相不错的,他不说长得漂亮,而说成“上得了案板”。这时候凌晨四点过了,他说上得了案板的女人大都名花有主,被人包去了,只剩一些被拣剩下的,上不得案板。我们在那些巷子里游逛了一周,确实没看到长得好的。

“要不随便找一个?还是回去,改天再来?”闷老弟说。

“回去?什么话!”瘦老兄说,“既来之则安之!这地方缺货,还有个地方。放心,我带你们去,要找就找上得了案板的。”

在瘦老兄的伟大指引下,我们离开了凤凰村,绕到zs大学南门,进入一个叫做康乐村的鸟地方。这两个地方距离不远,反正都在混账zs大学周围,一个在西边,一个在南边。据瘦老兄说,这康乐村比凤凰村要大好几倍,从野鸡数量上说,也多出上十倍。(野鸡是什么,不用我饶舌解释了。)他甚至说,整个华南野鸡最多最集中的地方,恐怕就是这里了。这倒让我吃了一惊,虽然我偶尔到这里逛过,但都是白天来,没看到什么迹象。

我们蹿进那些挤挤挨挨阴森森的鸟巷子,果然看到很多女人出没,这里一个,那里一个,从十多岁到四五十岁不等,什么货色都有。我不敢相信她们都是妓女,而瘦老兄说,这时候还在这里神出鬼没的,无一例外都是妓女,正如这时候还在这里晃荡的都是他妈嫖客,一个道理。他说他能一眼看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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