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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章完结30(第2页)

“孟荦荦当然输得起,是吧?”贾力勍怪笑着瞟了我一眼,又意味深长来了一句:“人家最近有的是钱呢,嘻嘻!”

“你他妈什么意思?”我盯着他问。我发誓:只要他一提到蓝猫,我就一拳过去!

“没什么,没什么,”他忙说,“你不是刚从地铁站回来吗?有钱打麻将吧?”

“有钱不一定就输得起,”金以恕说,同时做了一个很鄙薄的表情。

“如果你们没人打,我愿意奉陪!”我说。

“耶——”贾力勍娘腔娘调喊了一声,差点没跳起来。这一声极度娘娘腔的叫喊你只能在那些喜欢撒娇的女孩嘴里听到,而我却在贾力勍嘴里听到,这不能不让我浑身一阵鸡皮疙瘩。

“我有一个条件,”我说。

“说,什么条件?”

“你们要耐得住我的烟味,”我说,“我不想每次抽烟都跑到他妈阳台上去。”

“赌桌上谁他妈还管什么烟味不烟味!”金以恕说。

既然这样,我们就落座,围在那张伟大的正方形桌子四方坐下,我和贾力勍对面,金以恕和关亨对面,我右边就是金以恕。落座完毕,八只手一齐动,简直就是他妈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桌上顿时响起了磅礴的麻将交响曲。

我得说,我陪他们打麻将,并不是因为我被激将了(原本就没有这回事),也不是纯粹出于什么消遣心理,而是想在这过程观察一下,看看这几个混蛋有什么表现。要是他们成心侮辱我,那我这两个早已发痒的拳头就可以过过瘾。是的,我这天随时都想过过拳头瘾,只恨没找到机会。

可是一旦投入麻将交响曲后,我就完全沉浸其中了。换句话说,我开始关注起了输赢。要我说,所有赌博的人都在乎输赢,要不然赌博就不成其为赌博。谁要是自称赌钱不在乎输赢,那他就是说一句连自己都不相信的假话。虽然平时我不喜欢打麻将,可是一旦打起来,我就十分投入,不想乱出牌,如果只是胡乱敷衍,那还不如不打。既然要打,我就想赢。即便我口袋里有整个地球的钱,我也想赢,因为这是赌博的本性。当然,想赢不一定就能赢,这是另一回事。

借此机会,我还真他妈想发表一通我对赌博的看法,尽管我自己并不喜欢赌博。说起来,我发觉每个人的天性里都暗藏着赌性,人的命运本身就像赌局,尤其像打麻将。我的感悟是,在麻将中特别讲究时机,某一张牌该不该出,什么时候出,都非同小可,事关全局。时机在一局麻将中和在一个人的命运中简直就如出一辙,把握不好时机,会输掉一局麻将,正如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一样。到底如何把握时机呢?我不妨大胆在万千赌鬼们面前班门弄斧一下:我觉得这不仅要善于观察,善于推理,还取决于一种超自然的直觉,这种直觉直接影响你下判断。我甚至要说,赌局上每个人都是宿命论者,他们无一例外都相信命运,具体说,在他们心里都相信有倒霉、背时和时来运转这些事情。冥冥中有一种直觉在支配他们,他们也信仰这种直觉。一个赌徒要是不相信直觉,那就不是地道的赌徒;就像一条狗没有一个灵敏的鼻子就不是地道的狗一样。

每个人都有直觉,但是人与人之间的直觉还是颇不相同。我不敢向那些伟大的赌鬼们炫耀我的直觉,但是我敢说,在我们四个人中,我的直觉(或者说判断力)是最好的。我出牌的方式不同于常人;换是另外一个人,同一局面下他肯定会采取那种大众化的出牌方式,这种出牌方式基于那种大众化的思维方式。但我不这样,你们一般会这样出牌,我偏偏不这样出,而采取另一种方式,这种方式不是故意标新立异,恰恰基于我那种称得上超自然的直觉,当然也要根据观牌来下判断。

我就喜欢以这种意想不到的出牌方式让他们防不胜防,措手不及。这样打下来,他们三个根本不是我对手。这不是空口说白话,而是事实证明了。那天晚上我们一直赌到凌晨三点过,结果就我一个人赢,金以恕和关亨都输,就贾力勍一人不输不赢,勉强保本。金以恕输得最惨,光输给我一个人就是两百多,具体数字是214块。我们用笔把输赢统一记在本子上,最后一起结账。

漫长的麻将交响曲演奏结束后,贾力勍和关亨输给我的钱都开了,两个加起来有一百六十多块。他们三个彼此之间的输赢也都兑清了。就金以恕还拖欠我的,他说太累了,怕数错钱,明天再开我。其实,这鸟人可以做错任何事,就是不可能数错钱。因为上帝把他造出来就是为了让他来数钱的,难道上帝错了吗?不过既然他那样说,我也没多说什么,就等明天再说。

实在太困了,我们各自上床睡觉了。尹孜为这天一直不在,听贾力勍说他去东莞一家公司面试去了。这天下简直没有贾力勍不知道的事。

46

我一觉睡到天亮,深沉得一个梦都没有。醒来一会儿后,我接着又入睡了,但睡得不怎么深,于是梦一个接一个,长短不一。我敢打赌,如果上帝帮我做统计的话,我大概做了有八百个梦。虽然数量可观,但只有一个梦令我印象深刻,至今还记忆犹新。我觉得有必要把这个梦记下来,因为它有一种特别的深意,可以说,对我后来的行为有一种预示作用。说来你可能不信,但却是事实:我梦见了尼采。

真要说起来,这也不算奇怪。尼采先生近来应该是跟我交往最密切的人了,虽然他是死人,我是活人,相差一百多岁,但那种灵魂的交往几乎从未间断。这样一个人进入我梦中很正常,何况我在网上下载了他很多照片,对他的面孔再熟悉不过。我最近还在网上找到了一部关于尼采的电影,英文名叫whennietzschewept,翻译过来是《当尼采哭泣》。所有这些都是造成这个梦的生活基础。

可现在我要把这个梦诉诸语言,却是多么捉襟见肘啊!即便我有莎士比亚的文笔,托尔斯泰的细腻,乃至弗洛伊德对梦的谙熟,我也没法原原本本把这个梦一丝不漏再现出来。我是说,梦中的那些场景、空间和情节都显得天马行空,有时候简直荒谬到极点,无论你怎么努力,语言都没法完全呈现出来,多多少少总会走样。而且,要是你不了解我的童年经历,我也无法让你完全明白这个梦的意味。不管怎样吧,我还是尽可能把这个梦描绘一下。梦是这样的:

我和我母亲走进一间房,一个男人仰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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