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沈之珩正坐在窗边煮茶,对苏老说了一段肺腑之言。
“她前半生受尽苦楚,却是因我之故,我本该放她自由,可我见不得她投身别人的怀抱。
我给那人想要的,来换他的妻子,有何不公平?即便知道她心里对我有恨,我依然想把她禁锢在身边,哪怕她不爱我。
我知道,在她眼里,我是杀人凶手,我是坏人,一个心怀诡计的敌国皇子,但我不在意。
苏老也曾经历少年,知道感情使人面目可憎,可那些不重要。
只要她属于我,她在我身边,哪怕她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心里也能欢喜地开出花儿来,即便她永远都看不到那朵花。”
这样的肺腑之言自然也不会被云鸾知道,云鸾待他依旧冷淡,即便他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回来陪她,她依旧对他不理不睬。
沈之珩叫人送来晚膳。
晚膳依旧丰盛,云鸾多吃了一些——许是知道如何才能更心疼自己,她不会用绝食来抗议什么,只是希望多吃一口饭,好积攒一些力气。
洗漱完毕,云鸾不管不顾地钻进了锦被,闭上眼睛。
沈之珩进来后,便见她躺在床上,面朝里,一动不动。
他吹熄了灯,仅留了一盏朦胧的小灯,便上了床。
沈之珩躺在外侧,目视头顶上方的帐子,轻声道。
“我在岭南之时曾收到一封信,那信中诸番揣测与布置竟与我所想大部分都不谋而合,我能逃脱秦王的暗算,还要感谢这封信。”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云鸾,注视着她后脑散在锦缎上的乌发,“我不认为燕亦璇会有那样的远见,昭昭觉得呢?这封信,会是谁写的?”
云鸾不回答,仍旧一动不动,似乎完全没有听见他的话。
沈之珩淡淡一笑,侧过身去,长臂一伸,就将云鸾的身子转了过来,掰过她的脑袋,往她面上瞧去。
她双目紧闭,睫毛却在轻微颤抖,显然是在装睡。
“昭昭,这封信,是你托人送来的吧?”
他仔细盯着她的脸瞧,不愿放过她脸上任何一处破绽,“你在担心我……其实……你心里还有哥哥,是不是?”
少女没有给他任何回应,甚至连先前颤抖的睫毛都安静下来。
倔强如她,怎么可能承认自己曾经对他动过的心?
是命运不公,让两人站在了对立的局面上。
沈之珩心中万分清楚,即便当年事有隐情,可亲手射杀她的父王的人,确确实实是他。
可是,他绝不敢让她知道。
愧疚和喜悦的情绪交织之下,沈之珩忍不住抱紧了怀中的少女,唇碰了碰她细白的耳垂。
即便她厌恶他,可她是他的昭昭。
如今终于彻彻底底,完完整整的只属于他了。
温香软玉,红烛轻摇,早已褪去少女的青涩的美人,在他怀中变得芬芳又迷人。
两人今日衣衫完整,他也未打算做什么,毕竟前几日他折腾的太过,便有些体恤她,想让她好好睡一觉。
可是,抱着她时,那种男人的欲望却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住。
指尖如初雪消融,自鬓边游曳而下,掠过耳后那片敏感的薄肤。
穿过柔软的发丝,沿着肩膀,稍作停顿,又慢慢滑至腰际。
像一滴水落进衣领,顺着肌肤滑落,描摹着琼脂玉山的轮廓,隔着轻薄的罗衫,蜿蜒出一片冰凉。
云鸾轻轻一颤,就要挣扎。
沈之珩握住她的手指,放在唇边亲吻,轻声道:“乖,知道你累,这次哥哥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