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鸾没有解释,却只是盯着他看,目光里有某种决绝。
半晌后,沈之珩叹息一声,“知道了。”
云鸾不知道,这样的过程也是极为难受的。
待从水中出来,她已腿软的站不住,只能靠在他的臂弯,当下心里便想着,能不能想个办法弄点避子药来。
可是此处,除了沈之珩,再也见不到第二个外人。
她的一切生活日常,都是他亲手操办,一日三餐,洗漱沐浴,皆经他手,没有半分隐私可言。
沐浴过后,沈之珩又给她换了件天蚕丝的衫子,粉白色,角落绣着成片的海棠。
他耐心地为她擦着长发,一小缕一小缕地分开,直到头皮都变得清爽。
指尖一转,忽然亮出一支白玉海棠簪。
簪头雕着垂丝海棠,花心嵌着米珠露水,银丝花蕊微微颤动,底下悬着两片翡翠叶子。
玉色透光时由白转粉,恰似她沾了薄汗的娇颜。
“我在沈家初次见妹妹,妹妹就站在海棠花下,我看了许久,以为是海棠仙子。”
云鸾木然望向铜镜。
镜面微漾,映出他低垂的眉眼。
“我听说,妹妹对薛晗的好感是从一枚玉佩开始的。
虽然不知缘由为何,但我想说,这样的玉佩,我也有一枚。”
他展开手掌,两枚玉佩顿时从掌心垂落。
“既然我也有,妹妹为何就不能看我一眼呢?”
云鸾的目光落在那枚泛着浅紫的海棠佩上。
那正是前世她所见到的那枚。
可是,即便是,那又如何呢?对如今的她来说,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反正已经什么都不可能了。
沈之珩动手收拾了凌乱的内室。
这个午后他有些过分,妆台被撞歪了,瓶瓶罐罐掉落一地,往书房去的珠帘被扯断了,帐子也落下了半幅。
书桌上,亦是凌乱不堪的,他随手写下的诗句,也被水液晕染的看不出原本的字。
这些痕迹让云鸾看着眼热。
沈之珩却颇满意。
那张纸被他收了起来,就如同昨夜,他用怀中一副珍藏已久的、她的绣帕,收了她的处子之血。
云鸾看着他收拾。
明明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做起这些事情来却是十分熟练。
将物品原样摆回去后,他走到云鸾面前,摸了摸她的脸,轻声道:“肚子饿了吗?”
云鸾摇摇头,她没什么胃口。
沈之珩又问:“要不要出去喝酒赏雪?”
云鸾是有些想喝酒的。
昨晚的酒虽然掺了料,但不难喝,且回味无穷,能暂时让她忘记许多痛苦。
何况,她还存着想要出去看看四周环境的心思。
于是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