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闪耀,闪电般划过。
禺疆身子的重心向后,翻滚在地,躲过颈侧两把弯刀的威胁,接着躲过巴卢致命的一击。
与此同时,杨娃娃扣动扳
机,“嘭”的一声巨响,巴卢握刀的右手中枪,弯刀掉落在地。
他惨烈地叫着,手腕鲜血直流。
阔天和夜天明见状,欺身上前,和禺疆缠斗在一起,试图制服他。
巴卢缓过神,捡起刀疯狗似地冲上前,砍向杨娃娃。
洛桑和林咏大惊失色,挺身上来,截住巴卢,三人混斗起来。
杨娃娃放眼看去,厮杀的场面混乱不堪,加斯部民四下逃散,两个部落的兵士杀红了眼,眼中只有杀戮,只有鲜血,只有敌人的武器,只有敌人的头颅……两个骑兵仍然扣押着夏心,没有单于的命令,他们不敢擅自作主。
禺疆勇猛过人,弓马骑射一流,武艺高强,身形变换神速,招数凌厉,赤手空拳对付阔天和夜天明,绰绰有余。不久,他撂倒两人,闪到杨娃娃身旁,冷不防地扣住她,盯住她手中的奇怪物件。
他很奇怪,刚才那一声巨响,居然能够让巴卢的手腕鲜血直流,这巨大的声响,就是这奇怪的物件里发出来的?
杨娃娃大惊,抬起膝盖往他裆下猛顶。
他没料到她会来这一招,迫于无奈,急速后退三步,眼中急速闪过一抹惊诧。
须臾,他再次逼近她。
杨娃娃眉心紧蹙,下意识地举起手枪,对准他的胸口,以眼神示意阔天和夜天明去帮忙制服巴卢,然后瞪着禺疆,冰寒道:“不想死,就别动!”
禺疆面色阴寒,“你想要我死?”
一想到此,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好像被撕裂了,痛得入骨。
又是“嘭”的一声巨响,她急速扫出一枪,正中黑脸大汉的后脑勺,又急速回枪指着他的胸口,威胁道:“再动一下,你就会像他一样。”
黑脸大汉的后脑炸开一个血洞,鲜血横流,倒地身亡。
禺疆震骇地愣住。
杨娃娃捕捉到他眼中的惧色,疾言厉色地吼道:“叫他们住手,快点。”
“为什么不打死我?打死我啊!”他步步进逼,指着自己的头颅,黑眼布满了血丝,染血一般,犹如嗜血的恶魔,“是不是舍不得?”
她心胆俱裂,微一失神,就被他扣住手腕,手枪被他夺走。
紧接着,他避过她的攻击,出其不意地攫住她,把她打横放在马背上,然后他一跃而上,扯动缰绳,一阵狂风似地冲出血腥弥漫的战场。
突然,禺疆勒马,调马回头,沉沉下令:“兄弟们,全部留活口。”
……
狂奔一夜,回到寒漠部落已经是早上,彤色朝霞洒遍草原的每个角落。
杨娃娃在马鞍上颠簸了一夜,起初觉得头疼,胃里翻江倒海,几次想吐,全身快散架似的,酸痛不已;后来,她昏昏沉沉地陷入黑暗之中。醒来时,已是第二天午后时分。
草原的夏季温差很大,中午酷热难熬,寝帐里闷热得犹如蒸桑拿;晚上凉风嗖嗖,冷意袭人,一不小心,就会感冒。
杨娃娃眉心微蹙,坐在小凳上,偶尔往嘴里塞着瓜果。
站在旁边的婢女叫做真儿。
真儿自称奉单于之命来伺候她的,这小丫头
个头不高,大约十五六岁,皮肤白里透红,容貌清秀,看起来很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