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葛师长抿紧了唇,收敛脸色,只是须臾,他便道,“那我找个军医先给你看看。
至于……冬阳的房子,我已经给他申请整理好了,你可以直接过去入住。
等会我让勤务兵带你过去。”
顿了顿,他加重语气,“楚同志,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好好休息。”
她的话,让他打消了告诉她消息的想法。
晕船,胎相不稳,到时候情绪一崩溃,就怕出什么差池。
等她在这住一个星期,身体稳定了,他再告诉她吧。
让她自己做抉择。
如果这孩子们要留,一定倾尽全力,最好的医疗照顾着,保护好遗孀和冬阳的遗腹子。
如果她不想留,那他们也不会强迫她,尊重她的决定。
楚妍应了一声。
“你还没吃饭吧?瞧我这记性!”
葛师长一拍脑袋,刚说完——
“晨晨!”
伴随着一声疾呼,门都没被敲,一位妇人急奔着走了进来。
视线兜转一圈,一下子捕捉到了站在地上的小人儿。
一把抱起在地上的小人儿,紧紧搂住,犹如抱住了失而复得的宝贝,失声痛哭,“呜呜呜……”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葛师长叹口气,轻轻揉了揉对方肩膀,好一会儿对方情绪才稳定下来,可眼睛鼻子都是红的,徐徐站起来,仍然紧紧牵着晨晨的手,怎么都不放了。
葛师长目视楚妍,介绍道,“楚同志,这是我的爱人,许姣。”
那天打电话的时候,许姣就在旁边,她激动地用空余那只手紧紧拉住楚妍,“楚同志,你是我们全家的恩人!
是你救了我们全家!”
晨晨被拐走以后,他妈妈每天不吃不喝,像掉了魂一样。
当时葛师长要告诉组织,他妈妈还阻止过,害怕对方发现之后,一气之下,把孩子怎么着了。
其实自己将心比心想一下,也明白晨晨妈妈是什么想法。
孩子是她肚子里掉下来的一块肉,又不会说话,谁知道被间谍带走要受多少虐待。
她日日夜夜睡不着,哪怕艰难睡着了,也是梦见自己孩子被折磨,被凌迟的惨状。
在噩梦里痛哭着,却连个声音都发不出,都喊不了“妈妈”
,只是徒然地睁大眼睛,流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