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他们就会从了?万一他们不死呢?”
“他们会死的,没有谁担负的起一个家族的湮灭,已罪之身倒过来换家族的鲜花似锦,这已是天大便宜了!”
“那不是便宜了他们?”巫承候又觉得不甘。
“承候!”霍惊弦转过身来,抬手搂住了巫承候的肩膀:“有一句话,你记住‘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王爷的眼里有的是烈武的天下,他只会计较烈武的得失,其他的,他根本不在乎!”
……
王帐内一片沉寂。
夜白闭目休憩在书案之后一副养神姿态,而行军床上的苏悦儿也是一副沉睡姿态。
不过……
此刻她的眼睛是睁开的。
昏沉的睡梦里,一股凌冽的杀气让她从睡梦里惊醒,随之而来的威压与夜白的质问之声,让她感受到了他内心的愤慨与沉痛。
两千多人的死亡犹如他身上两千多道血口……
一句话而已,她却觉得自己的心好痛,痛得有些对不住他似的。
一滴泪顺着眼角淌落,眼痛鼻酸也发泄不出心口的那份歉意……她觉得是她的错,是她的无用,害的夜白来迟,才害得这么多人如此失去了性命……
“这不是你的错。”夜白的声音轻幽地响起。
他不但察觉了她的醒来,也察觉了她的流泪。
“不,是我,是我没用……”苏悦儿说着身子抽泣地晃动起来,随即哭声呜咽。
夜白的眼睁开了,那漆黑的眼仁深幽如渊:“你做的很好了,没有你,我的人死伤五千都不止。”
“可是,是我害你来迟……”
“我说了,这不是你的错!”夜白转了头:“你已经达到了三层,已经做到了我的期许,你没有不好!你甚至救助了那么多的人!这次的错……在我。”
“王爷!”苏悦儿泪眼婆娑的看着夜白的侧脸:“你……”
“我是统帅,错在我。”夜白一脸的冰色,言语充满了自责。
“不!”苏悦儿的心头一颤,轻喝了一声,翻身从床上下来,直接就趴在了夜白的背上搂住了他的脖子。
“不要这么说,人心隔着肚皮,你又不是天上的神仙,什么都能想到算到?你为了大家已经动用了大招,你尽力了好不好?”急于给夜白安慰的苏悦儿,完全是发自内心的举动和言语。
可是这样的亲密搂抱却把夜白给弄了个懵。
他感受着背上的那份温热与柔软,身子反而是越来越僵,因为此刻,他的心莫名的狂跳起来,跳的自己的耳膜里竟然都是“咚咚”的声音……
“以后,我会更加努力的提升自己,更好的帮你治疗大家好不好?”苏悦儿的脸贴在他的背上,隔着那薄薄的衣料,她似乎可以闻到他身上散着的一抹温热。
“好”七八秒后,夜白的嗓子里似乎才挤出了一个字来,当苏悦儿听到这个字时,她湿漉漉的脸上扬起了淡淡地甜甜地笑。
然而,这个笑,还没完全绽放开来,夜白的声音就追了进了耳中:“不过,你得先告诉我,在湖中泽地,你到底做了什么?”
苏悦儿一愣,立刻从他的背上爬起,也松开了他的脖颈:“我做了什么?”
“对!”夜白说着彻底的转过了身,一面双肩微微地抻直了一些,一面的轻声问到:“为什么成群的水泽兽会忽然停止了攻击?而且纷纷倒地不起?”
苏悦儿眨着眼睛一脸茫然:“你,你怎么问我啊,我怎么知道?”
“你知道。”夜白的脑袋突然凑得近了一些,和苏悦儿的脸颊不过只有两公分的距离:“那里除了你,就是我,我什么都没做,就自然只有你……”
“是除了你只有我,可我,可我只是在自己的草笼里想,想我要怎么帮你才行,免得你魂力被消耗尽了,都还没完没了……我,我就想了想,然后,那些泥巴怪就一个个的倒下了啊,我还以为是你把它们给打怕了……难道,我想想也能退敌?”
苏悦儿的话让夜白一时错愕:“你真的什么也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