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墙壁和身前滚烫的躯体形成巨大的反差,唇舌被肆无忌惮地纠缠侵占,陌生的酥麻感如同电流般瞬间窜遍全身,让他连脚趾都蜷缩起来。
他下意识地想推拒,手抵在傅予坚实的胸膛上,却软绵绵的使不上一点力气,反而像是欲拒还迎。
傅予的手臂如同铁箍,将他更紧地禁锢在冰冷的墙壁和自己滚烫的胸膛之间,不留一丝缝隙。
另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动作近乎粗暴,却又带着一种令人心颤的、深沉的渴望。
陆以时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肺里的空气被掠夺殆尽,眩晕感再次席卷而来,混合着一种从未体验过的、灭顶般的快感。
他被迫仰着头,承受着这狂风暴雨般的侵袭,鼻腔里溢出一声细微的、带着哭腔的呜咽。
这声呜咽像是一盆冷水,猛地浇在傅予燃烧的理智上。
他掠夺的动作骤然停住,身体猛地一僵。
他微微退开一丝距离,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陆以时被吻得红肿湿润的唇瓣上。
他看着怀里的人——陆以时双眼紧闭,浓密的睫毛剧烈颤抖着,上面还挂着细小的泪珠,脸颊潮红,嘴唇微肿,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样子。
一股巨大的懊悔和后怕瞬间攫住了傅予。
他刚才……做了什么?他失控了……在这个随时可能有人经过的地方,在陆以时毫无防备的醉酒状态下……
“小时……”
傅予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他抬手,指腹有些颤抖地,极其轻柔地擦去陆以时眼角的湿意。
陆以时缓缓睁开眼,那双被泪水洗过的眼眸在昏暗中显得格外清亮,却又带着浓重的迷茫和惊惶,像只受惊过度的小鹿。
他看着傅予近在咫尺的脸,唇上残留的滚烫触感和被掠夺的窒息感无比清晰。
“你……你……”
他张了张嘴,声音破碎嘶哑,带着哭腔和巨大的委屈,“……混蛋……你又欺负我……”
傅予看着他这副样子,心头像是被针狠狠扎了一下,又酸又疼。
他收紧了揽在陆以时腰上的手臂,将他更深地拥进怀里,下巴抵着他柔软的发顶,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一遍遍低语:
“对不起……小时宝……对不起……”
“是我混蛋……是我失控了……”
“别怕……我在……”
陆以时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听着他急促的心跳和低沉沙哑的道歉,感受着那熟悉的、令人安心的雪松气息。
刚才那灭顶般的惊吓和委屈,在这温暖的怀抱和笨拙的安抚中,奇异地慢慢平复下来。
酒精带来的眩晕和疲惫感重新涌上,他软软地将脸埋在傅予的颈窝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小声嘟囔了一句:
“……傅三岁……大坏蛋……”
声音轻得像羽毛,带着浓浓的依赖和撒娇意味。
傅予抱着他,感受着怀里人温顺的依赖,紧绷的身体终于缓缓放松下来。
他低头,在陆以时柔软的发顶落下一个个轻柔的吻。
寒风依旧在露台上呼啸,但这个被绿植和阴影遮蔽的角落,却仿佛与世隔绝,只剩下劫后余生般的温存和无声流淌的、浓得化不开的情愫。
就在这时,露台入口处隐约传来了杨帅和圆圆焦急的呼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