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
陆以时!
冷静!”
他猛地甩了甩头,试图把傅予那张近在咫尺、说着可怕情话的俊脸和那抹恶劣的笑容从脑海里驱逐出去。
他手脚并用地爬下床,感觉双腿还有点发软,像踩在棉花上。
不行,他需要物理降温!
需要清醒!
陆以时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冲进了浴室。
冰凉的水流哗啦啦地冲击在皮肤上,带来一阵激灵,稍微驱散了脸上的滚烫和脑子里的混沌。
他胡乱地洗了把脸,抬起头,看向镜子里的人。
镜中的青年脸颊依旧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像熟透的番茄,一路蔓延到耳根和脖颈。
嘴唇……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自己的唇上。
下唇边缘那一小块被傅予指腹反复摩挲过、甚至被早上那个轻啄再次“光顾”
过的位置,似乎比别处更红润一点,带着一种……被标记过的微妙感。
“流氓!
混蛋!
傅三岁大变态!”
陆以时对着镜子咬牙切齿,愤愤地骂了一句,声音却没什么底气,反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羞恼。
他飞快地用浴巾把自己裹成一只严实的蚕蛹,湿漉漉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
他不敢回卧室,总觉得那里还残留着傅予带来的强大压迫感和……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息。
他抱着膝盖,把自己塞进了飘窗那个巨大的、铺着厚厚软垫的角落,蜷缩起来,下巴搁在膝盖上,像个自闭的蘑菇。
窗外阳光正好,初冬的天空澄澈高远。
可陆以时只觉得眼前一片灰暗,人生充满了巨大的、不可控的危机。
“奶糖……”
他朝趴在飘窗另一头的布偶猫伸出手,声音带着委屈巴巴的哭腔,“你说……傅予他是不是疯了?他怎么能……怎么能说那种话?还……还亲我两次!
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奶糖懒洋洋地“喵”
了一声,甩了甩蓬松的大尾巴,显然对铲屎官复杂的人类情感毫无兴趣,只专注于舔自己雪白的爪子。
陆以时更沮丧了。
他把脸埋进膝盖里,闷闷的声音传出来:“完了完了……以后怎么面对他?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要是真逼我‘实践’怎么办?我打不过他啊……跑也跑不过他……”
就在陆以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进行着激烈的内心戏和鸵鸟式逃避时,被他随手丢在飘窗角落的手机,突然“嗡嗡嗡”
地剧烈震动起来。
陆以时被吓得一哆嗦,像只受惊的兔子猛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