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熬得恰到好处,米粒软烂,入口即化,带着米香和丝丝甜味,温暖妥帖地熨帖着空荡荡的胃。
傅予喂得很慢,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陆以时的脸,尤其在他微肿的唇瓣上停留的时间格外长。
那目光深沉、专注,带着一丝审视和探究,看得陆以时头皮发麻,粥吃到嘴里都尝不出什么滋味了,只想快点结束这酷刑。
就在一碗粥快要见底,陆以时心里刚松了半口气的时候,傅予突然毫无预兆地伸出手。
微凉的指尖带着薄茧,猝不及防地触碰到陆以时的下唇。
“嘶!”
陆以时像是被电击了一样,猛地倒抽一口冷气,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傅予。
傅予的指腹极其缓慢地在他微微红肿的下唇边缘,轻轻摩挲了一下。
那个位置……陆以时混沌的记忆碎片瞬间清晰——是昨晚傅予情难自禁时,带着点失控力道啃咬过的地方。
“看来咬得有点狠。”
傅予的视线胶着在自己指尖触碰的那一小块皮肤上,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像是在回味什么。
他的指腹依旧没有离开,反而更用力地按压了一下那点微肿的皮肤,带来一阵清晰的刺痛和更强烈的麻痒感。
陆以时浑身的血液“轰”
的一声全涌上了头顶,脸颊和耳朵红得快要滴血,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冲撞,几乎要破膛而出。
他猛地拍开傅予的手,声音都变了调,带着被冒犯的羞愤和巨大的慌乱:“傅予!
你干什么!”
他一把掀开被子,也顾不上头疼了,手脚并用地就想往床的另一边爬,只想离这个突然变得危险又不可理喻的男人远一点。
昨晚是喝醉了,是意外!
现在他清醒着!
傅予这混蛋到底想干嘛?!
然而,他刚挪动了一下,脚踝就被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精准地握住。
“跑什么?”
傅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近在咫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那笑意让陆以时更加毛骨悚然。
他被迫僵在原地,像只被捏住了后颈皮的猫,一动不敢动,只有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显示着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傅予握着那纤细的脚踝,指腹在他凸起的踝骨上不轻不重地摩挲了一下,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狎昵的意味。
他微微倾身,靠近陆以时僵直的脊背,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敏感的耳廓和颈侧,低沉的声音一字一句,清晰地砸进陆以时的耳膜:
“昨晚的事,记得多少?”
陆以时身体一颤,咬着牙,闭着眼装死:“都说了不记得了!
喝断片了!”
“是吗?”
傅予的声音更近了,几乎贴着他的耳垂,温热的气息拂过,激起一片细小的鸡皮疙瘩,“那我帮你回忆一下?”
不等陆以时反应,傅予低沉而清晰的叙述开始了:
“你喝得站不稳,扑到我身上,喊我‘傅三岁’。”
“在露台上,你嫌冷,一直往我怀里钻。”
“我把你按在墙上……”
傅予的语速刻意放慢,带着某种磨人的节奏感,“然后……”
“够了!